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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醒了过来,这时岳凝和严廷季上的伤都完全好了,两人谁都没跟他提去桦山的事,更没提百年人参的事。
怕那样,她又愧疚,再积思成疾。
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严廷季中秀才的喜悦当中,身体恢复得特别快。
“娘,过几天我要和廷季去县里面见县官大人,我带些东西,去县里的集市卖卖。”
严廷季要面见县官,然后他们一起去登门谢朱公子。
岳凝算了一下,现在在乡里的收入,虽说也够花,但周氏的身体,还有吃的药,随时都要钱,她不能一直摆小摊,得把规模做起来,商品也不能一直这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必须得有个计划。
进县城前一天,岳凝从下午就窝在厨房。
等严廷季扶着周氏祭拜父亲和兄长回来之后,她还没出来。
“廷季啊,你大嫂从咱们上山祭拜时就在厨房
,现在还没出来。这几天我看她总是睡很晚,这身体别累坏了,你去看看能不能帮她忙。”
“好。”严廷季把周氏送回屋里,便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他就看到地上一大块红色的液体,和厨房的泥地浸在一起,像是血。
他不由脸色大变,声音猛地拔高:“大嫂……”
突然落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夕阳的余辉已经快要落尽,厨房里的光线昏暗不清。
严廷季看到那个他几个时辰之前走时,还精神无比的人儿此时正然满身满脸的鲜红倚靠在灶台边上。
嘴里还缓缓地流着鲜红的液体。
这是怎么了?他双腿颤抖地往前迈了一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脏处,蔓延全身。
他感觉自己全身四肢都麻痹了,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
“大……嫂……”他强逼着自己迈着麻痹的腿,一步步挨到她跟前。
“你……你怎么了?”他颤抖地手缓缓地朝着在灶台坐着的人伸过去。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她脸上粘的红色液体之时,眼前低垂着双眼,仿佛没了生气的人,蓦地掀起眼皮。
一双圆圆的眼睛略显空洞,但却掩不住眼中的神光。
“有了。”
严廷季被吓了一跳。
可同时因恐惧而紧崩的身心也蓦然一松,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
眼睛那么亮,比下午的时候还精神足,应该没事。
“咦?廷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岳
凝回过神来,才看到严廷季坐在地上。
严廷季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淡漠的样子:“刚才。你这是怎么了?”
岳凝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尴尬地笑道:“在研究新产品,还有明天送给朱公子的谢礼。”
严廷季知道她一直在苦恼要怎么谢对方。
他这几日也在想。
贵重的礼物他们没有,依对方的身份可能也不稀罕。
只能以诚意表达谢意。
这件事本应该是他做的,可她却全揽了过去,没给他任何表达的机会。
“大嫂,这些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想好怎么谢那位朱公子了。”
岳凝:“想好了?怎么谢啊?”
严廷季:“现在不能告诉你。”
“啧,跟我还玩神秘,不说拉倒,你谢是你谢的,我谢是我谢的,况且,这也是咱们赚钱的法宝。”
说完,她转身又忙活起来:“你去把玉香叫过来,一会儿你们帮我试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