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先进了屋,看周氏的情况。
严廷季请袁震进家门,袁震却拒绝了。
“我就不进去了,来除了想告诉你这件喜事外,就是通知你,过两天县官大人应该会亲自见你,你做些准备。”
严廷季谢过他,然后问:“那袁兄,你第几名?”
袁震笑道:“听你的语气,好像肯定我能老考前十似的,就不怕我没考过县试?”
严廷季:“如果那样,里正大人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你出了。”
袁震:“知我父者竟然是严兄你,成绩没你好,正好在你之后,不过我们还是能当同窗,我尽量追赶,最好咱们能同一年进京参加会试。”
严廷季没问为什么他还没考上秀才,便能进官学,两人相视一笑。
袁震问:“大娘的身体如何?”
严廷季皱眉没说话。
袁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
严廷季:“嗯,我会的,多谢袁兄。”
袁震告辞,严廷季才进到院里。
正好,看到王大夫和那位李先生正从正屋出来,进了厨房。
两人的面色凝重,脚步匆匆,他心中一紧,难道是娘情况不好?
他快步进屋,刚掀开里屋帘子要进去,却被人在门口一把抱住。
“廷季,太好了,太好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严廷季措手不及。
他双手僵硬地举在半空,硬生生地收住了刚才本能想要反抱住的冲动,脸色一片通红。
“大嫂……”
“别说话,让我先消化一下今天的喜事。”
严廷季僵硬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盯着隔着里屋的帘子,感受着怀里的温暖,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小时候娘亲抱过他,他再也没有被其他女子抱过,虽然心知大嫂不是外人,也是他的长辈,可是就是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岳凝退开了。
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她说:“你知道今天除了你考中县案首,成了秀才外,还有什么喜事吗?”
怀中蓦然一空,严廷季还未反应过来。
便听到她说:“李先生回去请求他家公子,求来了一根有两百多年的人参,咱娘有救了。”
蓦地喜悦涌上心头,少年无法自持地突然冲上来,抓住了岳凝的双肩:“真的?”
“当然,刚才王大夫和李先生已经去厨房配药了,咱娘马上就能醒过来了。”岳凝笑道。
少年常年严肃的
面容,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如冬季雪中开放的梅花,高洁中透出浓艳,漂亮得像个小神仙。
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竟是主动抱住了岳凝:“大嫂,谢谢你,谢谢你。”
岳凝也高兴,嘴都都咧到了耳根子,仰着头,拍着他的背,说:“是你自己厉害,谢我什么。”
“不,就是谢谢你。”
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去参加县试。
没有你,我可能永远找不到这位李先生。
没有你——
严廷季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有了大嫂,他的人生可能会完全走上另外一条不一样的路。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两人蓦然松手,严廷季脸已经红透了,不敢直视岳凝的眼睛。
岳凝坦然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