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鬼迷心窍了。”白莹急急地问道:“姐,你就饶了她吧?”
“饶了她?”翟嬋楞了一下,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天下有这样的好事么?”
“哦。”白莹呆楞了,怯怯地低下了头,为旻蕸辩解道:“其实她也是很可怜的人。”
看她这副为旻蕸操心的神情,翟嬋生气了,恨恨地道:“告诉你,她死了!”
“死了?”白莹抬起了头,双眼顿时饱含着泪水瞅着翟嬋。
“死了!怎么的?你还要为她报仇么?”翟嬋毫不怯懦地回瞪着她,心头窜起了一股怒火。
“我能为她报什么仇?”白莹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伤心又怯怯地道:“这是她自找的……报应。我就是可伶她……我们毕竟有姐妹之情……”
翟嬋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有了揍白莹一顿的冲动。
见白莹心碎的凄凄样,她很无奈。白莹就是这么一个仁义的人,不然也不会阻止旻蕸毒杀她们了。翟嬋又恨又怜悯她,赞赏她的仁义,气愤她的糊涂,一时竟然无计可施,只得挥了一下手,任她自己哭泣,自己回屋去了。
回到屋子里,翟嬋看了一眼在炕上熟睡的无忌,思忖了一会,吩咐毕氏道:“娘,我们不能呆在仙池城了,你准备一下,我们说走就走,明天早上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去草州城……”
“好,我知道了。”毕氏没有心思睡觉了,慌张地要整理铺盖。
翟嬋制止了毕氏,道:“娘,别慌,先睡吧,明天早一点起来就可以了。旻蕸下毒以后能逃去的地方,只有只有那个名义上是中间人的间谍家。我去看了,没人。看情况,间谍为了避免被牵连,一直躲着旻蕸。看来,那个间谍应该还不知道旻蕸已经逃走了,所以,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哦。”毕氏的心稍安,点点头,却依然着手开始收拾东西,嘴里道:“可是,我怎么睡得着啊。你睡吧,我去隔壁屋子理东西。”
翟嬋无奈地随她去了。
从仙池城去草州城,是朝西走,一百四十里山川路,算时间要两、三天才能赶到。
翌日,天没亮,翟嬋去了大车行,想租一辆马车。但是,想到租车就会有马夫相随,会暴露她们的去向,她索性买了一辆马车以避免麻烦。
这是一匹胡马,马的皮色是栗色的,是连马带马车厢一起买的。
赶着马车回到院子里,白莹已经做好了早餐。
见翟嬋赶着马车回到院子里,她笑着招呼毕氏和无忌道:“姐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翟嬋进屋,见矮桌上已经放上了窝窝头,盛好了黄米粥,一家人正等着她开吃了。
她也就跪坐在矮桌边,拿起了筷子,心里对白莹受伤了还给他们做早饭很是过意不去。
“姐,饿了吧?快吃吧。”白莹关切地对翟嬋道。
“娘,可以吃啦。”见翟嬋跪坐着不动,无忌也附和着白莹喊了起来。
翟嬋蹙眉,心疼地瞅着白莹问道:“莹,我昨晚吩咐过你不要碰水,你怎么就不听呢?”
“没事的,姐,碰了水反而不疼了。”白莹笑嘻嘻地道。
“哪有这样的事?”翟嬋以为白莹是安慰自己,颇为不满地瞅着她的手道:“手给我看一下。”
白莹伸出了双手背,只见伤痕一块一块的,泛着紫色。
翟嬋很是疑惑问白莹道:“妹子,一点都不疼吗?”
“脸上和头上还有点疼,手一点也不疼了。”白莹老老实实地道。
“奇怪,水怎么就变成止疼药了?”她纳闷了,忽然就起了疑心。
毕氏插话道:“快吃吧,一会还要赶路呐。”
“等一下。莹妹子你跟我来一下。”翟嬋说着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白莹只得跟翟嬋走去了屋子外面。
毕氏见翟嬋一脸严肃的样子,感觉情况不一般,也忐忑地抱着无忌也一起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