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紧,想起自己在梅林将手帕送给顾寒的事。恨恨地咬了咬牙。
难道是顾寒搞的鬼?
人群里许多人开始议论纷纷,“哎哟,没想到,郑国公府的大小姐竟与齐王世子私订终身了!”
“到底郑国公府是武将世家,不在乎世俗礼仪,哪有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私订终身的!”邵灵涓脸上火辣辣的,她旋即冲进人群之中,抬手就给了万儿一个巴掌,“贱婢,你竟与人合谋坏我名声。你们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万儿知道此时自己必须担下责任,为小姐洗刷清白。于是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求道:“小姐饶了奴婢,奴婢错了。奴婢前两天被小姐责罚怀恨在心,所以想……想出这么个下三滥的办法,想……想毁坏小姐名声!呜呜呜!”
邵灵涓假装气得发抖,极其气愤地骂道:“好你个心思歹毒的贱婢,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来人,给我把她捆起来,送回郑国公府去!”
广安侯府的几个下人立即找了根绳子,冲上来捆万儿。
人群里有人不甘心地喊:“我明明看见帕子是从叶世子身上掉出来的,如果没有邵小姐授意,叶世子怎么会收这条帕子呢?”
“对对对!”立马一堆人附和。
邵灵涓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了,再次指着万儿骂道:“你快说你是怎么与人合伙害我的!”
“小姐,我……我买通了侯府这位小哥,让他扶叶世子的时候趁机把帕子丢叶世子身上,这样大家就以为帕子是从叶世子身上掉下来的了。”
万儿指了指那位扶着叶霁远的小斯说道。
叶霁远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把揪住小斯的衣领,恨声道:“对,确实是你。我刚刚倒是没想到!”广安侯夫人对着那小斯一声怒喝,“是这样吗?”
那小斯知道事情败露,躲不过去了,连忙磕头求饶,“小的……小的一时贪财,就答应了。求夫人开恩!”
“给我拿下!”广安侯夫人再一次怒喝。
事情到此已经水落石出。众人本以为有一场大戏好看,没想到却这么草草就收了尾,便意兴蓝山地散去了。
韩瑜然看了看叶霁远,脸色已恢复正常,也不用人再扶着了,知道他没什么事,便赶紧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以免再被顾寒揪走。
她径直走向广安侯府的后院,去看看卢琥有没有醒。刚经过一处垂花门,又被顾寒一把揪住。
“那条帕子真不是你给他的?”顾寒眼睛冷嗖嗖地盯着她。
韩瑜然想甩脱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却反而被他攥得更紧。
“我脑子又没坏,就算要送他帕子,也不会把你送我的送给他吧?”韩瑜然没好气地说道。
顾寒忽然展眉一笑,“你这么看重我送你的东西?”
连你这个人我都不想看,还看重你的东西。这辈子我巴不得离你十万八千里,省得被你这狗男人纠缠。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能这么说,随便敷衍了一句:“顾大人赏赐的,我能不看重吗?”
“你这么看重我的东西,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韩瑜然“切”了一声,“放心吧,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
顾寒眼中闪过一抹戾色,显然是怒了,他一把掐住韩瑜然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爱上那个窝囊废了?”
“谁?”韩瑜然怔了一下,“叶霁远?”
顾寒的手愈加用力,痛得韩瑜然低叫出声。
“你们俩这么熟的吗?直接称呼上名字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韩瑜然见他脸色吓人,不敢再乱说话,语气变得柔顺,“我心里没有别人,只有……”
说到这儿,她不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寒。
顾寒突然就笑了,“只有我可以,但不要爱上我!记住咱俩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你千万不要指望我对你负责任!”
上辈子真的这样期盼过,所以伤心了一辈子。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了!
顾寒放了她后,她去了卢琥所在的客房,卢琥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头上那个鸽子蛋大小的肿块依旧醒目。
卢琥一看到她就气呼呼地叫道:“三娘,你居然见死不救。我差点淹死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跳下水来救我?还让顾寒用绳子把我像钓鱼一样钓上去,你知道我这条手臂都要断掉了吗?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吗?”
韩瑜然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有点好笑,这不是她自找的吗?回过头来倒把责任全推到她头上。
她大喝一声,“闭嘴!”
卢琥果然吓得闭了嘴。韩瑜然冷笑,上辈子自己就是太好欺负了,给安平侯府做了一辈子牛马,结果到头来没一个感激她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辈子,她要做个恶女人!
掏空私库
韩瑜然让青烟去钱庄兑了几百两银子,又让顾大嫂去外面买了几袋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几袋鹅卵石摆在院中,顾大嫂打开玉华院的门,青烟就捧着银光闪闪的银子一颗一颗地往装着鹅卵石的袋子里放。
她把几百两银子均匀地铺在鹅卵石上面,铺完了,袋口敞开着。乍一看,那几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银光闪闪,像装满了银子。
侯府其他房里的下人们探头探脑地在院门口看,惊得直咂舌,“三夫人好有钱哪!银子都是用这么大一个袋子装的。”
“是哦,好多袋子啊!”
青烟诧异地问韩瑜然:“夫人,万一有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