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简直是小白脸的偶像,吃软饭的天才。直到今天我才晓得,原来我也得对他的能力甘拜下风。”
“可不是呢。你跟他比,还是有点距离。”
“……我宁可你没回答。不说这些,那你接下来呢?离开那个白痴以后。”
“哪个白痴?喔,在那之后,人才两失的我又背负着武神之约,整整思索了半年的光阴仍无所得。
虽然有幸看到通神奇鉴及者一篇,开头有训:人若无心,岂人乎;人若多情,其命耶。世有佛界,顺六欲七情而不逾,进而似无。如禹治水,导流入海。这才让我下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练心。既似一无所有,我也无任何后顾之忧,断然隐姓埋名,投入青楼。前三年,我每晚都怀着怨恨陪男人睡,恨的却是同一个男人。
渐渐的淡了,我说服自己要游刃有余地活在那个世界中;但在某些夜晚,仍旧会莫名地啜泣。
久了,也习惯了,习惯卖笑又卖俏。若不是每天清晨总忘不了休习基本功,我可能都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目的。”
不语。打鸟好奇地追问:“那之后呢?”
“之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说是浑浑噩噩也好,说是生活自然也好,就这么一直到现在。
从年前杰克又来找我,同赴武神之约后,我又特别去找了一个前辈讨教,便离开东南了。”
“那你应该不弱吧。能够跟杰克平起平坐的话。”
说话的松什么时候摆脱争执中的两人,来到腰系长剑的兰秀舫身边。
不得不承认,他渴望对手很久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过半回头一瞥的剑客只是轻蔑的一笑:“比起你来,是好上那么一点点。”
“哦。我不是听说东南人都很谦虚的。”
“谦虚也得看对象呀。像你这种脸上写着我要来找碴的,太谦虚只是被你看轻。”
“哦。”
脚步随着语气转,松比平常的步伐多跨出了半步。
一柄亮恍恍的长剑却已架在自己的面前。
松剽悍的眼神一改连日的姿态,就连周边的气氛都肃杀不少。
“没事,──”
兰秀舫浅浅一笑,
“──只是把剑借给你看看而已。”
二话不说,抽剑观视,松才惊觉:“这把剑没有锋。”
“杰克打的。”
“他会铸剑?”
“把东西拿给他,他就会了。”
旁边打鸟疑惑地问:“只是为什么?”
以剑鞘收剑,兰秀舫将没有威胁性的武器系回腰边。
“因为他一出现,就把我赖以成名东南的兵器──天绝剑给夺走。我就死缠着他,要他赔给我一把称手的兵器。
之后路经一家打铁铺时,我们暂留几天,他就丢了这把剑给我。说:女孩子家玩这种玩具就好。”
“是没错呀,女孩子家玩玩具就好。”
“呵,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
兰秀舫好心的提醒才让松察觉无锋之剑已飙到眼前,慌忙提剑格挡。
只听铿锵响,手中的廉价武器已连鞘断成两截,落了地。
贴在颊上的是冷冰冰的触感,轻轻飘落的几根丝,有点熟悉。
“剑没开锋,也还是剑呀。假如你曾经被杰克用芒草耍剑招,杀到昏头。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被称为或不被称为兵器的东西。”
“耍贱招!我就知道那家伙总喜欢玩小把戏,又看不起别人的智慧。”
“……不,其实你可能误解了。算了,没差。”
怔怔的看着地上断剑的松,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大喊:“教我!”
“教你什么?吞蛋坐瓮?还是吹气球写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