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缇借着她的力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捋捋耳边碎“我是走神了,这才被门槛绊住脚。”
白鸽天天见她祈福,一开始以为姑娘是为她的婚事祈求上苍,后来凑巧听清她的碎碎念,方晓得她是为那只笨呆鹅
为她拍去衣服上的尘土,她欢欢喜喜道“裴郎君中了,状元”
“状元”崔缇激动地抓着她衣袖“是状元不是探花”
“不是探花,是状元未满十八岁的状元”
这事说起来确实挺振奋人心,尤其高中的人是她见过的,不仅见过,还见过他傻乎乎从墙头栽下来的窘态。
还为状元郎扶过梯子
说起来她家姑娘是裴郎君贵人呢,没那“铺席之恩”,状元说不准也摔飞了。
“太好了。”
崔缇诚心感恩上天。
“姑娘。”白鸽轻声问她“姑娘对裴郎君,可是动了心”
否则干嘛不分日夜地为他祈福,盼他高中
宰相独子,今科状元,哪个都不是她家姑娘高攀得起的。
她提前为自家主子痴心错付感到难过,怕言语伤着崔缇,强作欢笑“兴许裴郎君也在惦记姑娘呢。”
“会惦记吗”崔缇不确定。
结束一日的照例行事,裴宣拖着疲惫兴奋的身子回家,迎接她的是爹娘的笑脸和大力赞扬。
书房,裴相开门见山“知道陛下为何在殿上沉默吗”
裴宣沉吟对答“陛下初衷并不想点孩儿为头名。”
“不错,你锋芒毕露,他想压一压你的锋芒,挫一挫你的锐气,要知道仕途太顺当亦能自毁前途,过早踏入官场有时候不是好事。”
“照父亲所说,陛下为何又钦点孩儿为状元”
裴相挑眉看她,眉宇间流露骄傲“当然是我儿太耀眼,陛下寻不出你丝毫的错,榜眼、探花,试问哪个有资格排在你前面陛下若不点你为头名,便为不公,情和理都说不过去。
“陛下老了,要为太子备下忠诚可靠的班底,他最先选了你。宣儿,今后你只能走纯臣的路子。”
“孩儿记下了。”
一朝高中,心性不稳的,尾巴怕是要翘上天。她倒好,愈放到高处,愈能显出其端方稳重。
这大概便是女儿和小子的区别。
裴相不后悔当年的决定,裴宣同样不悔。
“好了,去陪你娘,她今天高兴坏了。”
裴宣轻笑。
“还惦记呢”
裴夫人统共就这一个孩子,唯一的孩子委实争气,夺状元,闯仕途,心性之高,志向之远,是她这辈子顶顶自豪的。
“娘见了那姑娘,是个不错的,模样好,性情好,你们做朋友肯定合得来。”
裴宣笑着点头“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比其他姑娘都要好。”
“是是是,除了我家宣儿,她最好,可惜命不好。西宁伯夫妇行事不讲究,哪有让长女住破瓦房,幼女住美屋的听说他家夫人近期在为两个女儿择婿”
“择婿择哪家的婿”
“你激动什么”
“我”
她适时收住嘴,蹭得站起来“我去找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