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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锋水师营（第2页）

游四海道：“所以，我只剩下这把秋水雁翎刀了，公公还要换吗？”

李和见游四海神情严峻，嘿嘿一笑，说道：“如果，本公公提高筹码呢？”

游四海道：“你还有什么筹码？”

李和道：“据本公公所知，当年宫中有四大侍卫，除了你、洪笑天和唐振外，还有一位叫江上行吧。”

游四海听他提及江上行的名字，禁不住怒道：“他在哪里？”

李和轻道：“当年，王之刚大人为了避免意外，将他们父子俩分别托付给你们两人。你护着那个人杀出京城，一路南下。但江上行却意外把那个孩子弄丢了。不过，二十年来，他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找那个孩子，直到他终于找到了这位少盟主。”

游四海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江上行？”

李和瞥了旁边一言不发的闻意，闻意立刻明白，恭敬道：“昨天，他差点用一把匕首，要了小人的命。”

游四海愤怒道：“他到底在哪里？”

李和道：“本公公没有兴趣知道江上行的具体情况，但他的那把匕首在唐振手里，你可以去问唐振。现在，游大侠还疑虑这位少盟主的身份吗？”

游四海道：“我根本不知道洪笑天想干什么。”

李和仍是耐心道：“游大侠，本公公钦佩你忠肝义胆，但你为了那个人，为了身上的责任，抛家弃子。你难道愿意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如今，又重演吗？”

游四海被他说中心事，一时无语。

李和继续道：“二十年来，你保护那个人四海漂泊。可谁主江山，真的那么重要？天下芸芸众生，盼望的是修养生息。但洪笑天却集合起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又从江上行手中抢走孩子，应该不会只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吧？”

游四海见他心机狡诈，貌似轻言轻语，却是步步紧逼，说道：“你把顾长风交给我，我带走他，洪笑天的愿望就会落空，这不恰好就是公公的意愿吗？”

李和一笑，道：“所以，本公公才想和游大侠做笔交易的，只要你能提供少许有价值的消息。比如，洪笑天想在什么地方公开这位少盟主的身份。否则，本公公根本不在乎这位少盟主是真是假。即使游大侠屠戮整个水师营泄愤，但你回去后，怎么面对那个人呢？”

说罢，举起右手。远处的许参将看见李和发出信号，赶紧又将火把凑近大将军炮的引信。

游四海看看西炮台上的顾长风，低头思索良久，说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听说黄河水患严重。”

李和点点头，仿佛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啊。几万河工，就如同野火。”

游四海道：“现在，公公可以把顾长风交给我了吧。”

李和突然背手走到城墙垛口边，望着远处的大海，说道：“其实，本公公并不看好游大侠带着他，就能走得安稳。”

游四海怒道：“你想反悔？”

海神庙前，唐振在一棵古松下静静矗立。

一阵马蹄声急，武当阳纵马冲了过来。他迫不及待跳下马鞍，对唐振拱手道：“大人，找到铁旗盟了，在离这里不远的喜福客栈里。”

唐振仍是面无表情，说道：“好，通知他们，杀过去。”

武当阳犹疑道：“大人，如果我们直接和铁旗盟开战，会不会……”

唐振见他欲言又止，道：“会不会什么？”

武当阳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唐振道：“你才跟了李和两天，倒是学了不少啊。”

武当阳惶恐，忙道：“属下不敢，属下是大人一手教导出来的。”

唐振道：“那就跟着我，去找洪笑天。”

水师营东炮台上，李和听闻游四海震怒的语气，仍是头也不回，说道：“游大侠又误解本公公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你们能走到天涯海角，又如何呢？东厂一样会派出杀手，除非……”

游四海见李和看向茫茫大海，不再言语，不免若有所思。

李和回头，看见他的样子，情知他已经明白了自已的暗示，笑道：“如果不是此时，本公公也想和游大侠做个朋友的。”

李和回首突然一掌虚空劈向许参将，掌风立刻将许参将手中的火把劈灭。而许参将瞠目之时，顿觉这股掌风阴冷无比，周身更泛起寒意，情不自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李和轻轻拍拍游四海的肩膀，又道：“下面海湾里有条船，本公公给游大侠在船上留了几名水手和一壶好酒，但也只能送你一程。”

说完，他径直向炮台下走去，许参将和闻意连忙跟了上去。

游四海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大声问道：“李公公，你回去后，有人会原谅你吗？”

李和爽朗大笑道：“游大侠，假如你保护的那个人一心虔诚向佛，且又沉浸在人伦之乐，你还担心本公公回去不能复命吗？”

他正待迈步，突然又转过身来，说道：“不过，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面。如果再次相遇，恐怕真的只有血战到底了。”

走下城墙后，许参将小声嘟囔着：“厂公，我们放走钦犯，万一追究下来呢？”

闻意呵斥许参将道：“蠢货，这顾长风落在游四海手里，铁旗盟会放过他吗？”

李和摸摸他的头，笑道：“小闻子，果然长进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