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从嘉王府风平浪静,皇宫看似也一派祥和。
“庄丞相,快快有请,陛下才在御书房里念起您。”
庄丞相进宫求见薛蔚时,下了两三点细雨,秋色与寒意平分。
“这个天儿,说冷就冷下来了。”
薛蔚身边的常公公感叹一番,随即殷勤备至地将庄丞相引进御书房,而自己则识趣地留在屋外,并替他们掩上门。
庄丞相欲跪,薛蔚连忙阻拦道“庄相免礼。”
“老臣承蒙陛下厚爱。”
“庄相与朕,不必如此客气。”薛蔚摆了摆手,又同庄丞相客套几句,这才缓缓地问道“那幼有为一案,可有何进展”
“回禀陛下,王爷亲自出面证实那十五匹布并非出自江南布庄,只是护城河里又现了一具死尸,是以案情更为扑朔迷离。”即使心知薛蔚定然会派人盯着此案,庄丞相还是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遍,随后恨恨道“陛下宽宏大量,可王爷近年来,却是愈的恣意妄为,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薛蔚忌惮薛白已久,从前多数朝中大臣向着薛白,他唯有母族略胜一筹,最终登基为帝,而今自己的肱股之臣恨极薛白,薛蔚自然甚是满意。
他望着庄丞相,意味深长地说“朕这皇弟,一无母族,二无官职,倒是娶了一个好王妃,百年之后兴许得来那万贯家财,只可惜”
未竟之语,庄丞相了然于心,“纵是幼有为未贩卖私盐,也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万贯家财只得充入国库。”
薛蔚叹道“庄相到底是朕的庄相,日日为朕排忧解难。”
“不过说起来”
薛蔚一顿,佯装训斥道“庄相怎么如此糊涂朕有一日听闻6见贤无意招惹到从嘉王妃,皇弟一怒之下砍断他的手指,庄相连这个都能忍下来,怎么到了庄小姐这里,便同他闹得这般不愉快了”
庄丞相闻言不禁老泪纵横,“陛下有所不知,见贤尚有官职,甚至与明善郡主订了婚,老臣痛心却不担心,而秋桐”
“我庄家只有两儿一女,秋桐又同夫人生得相似,老臣对她自然疼惜不已,是以秋桐心悦王爷,老臣只盼着她开心,却不想秋桐鬼迷心窍,会在中秋佳宴上闹得这般难堪,毁了清白,这辈子都要受人指点。”
“老臣这辈子都死不瞑目”
往日庄丞相对待薛白的态度颇为暧昧,而自从庄秋桐设计薛白不成,反而让自己失了清白以后,庄丞相对待薛白的态度一改先前,这是薛蔚乐见其成的,至于告知幼老爷贩卖私盐,本就是庄丞相用来试探薛蔚态度的,薛蔚一早便存有打压幼老爷的心思,自然下令严惩,两人不谋而合。
即使薛蔚知晓幼老爷是遭人陷害,也对此视若无睹,打定主意杀鸡儆猴。
他要让薛白知道,这江山之主,只会是自己。
思此及,薛蔚的神色变得狠厉,而庄丞相的一番话更是说得他放心不少,不过又顾忌着幼枝,薛蔚只能置身事外,他意味不明地对庄丞相说“庄相,朕信任的、可仰仗的,只有你了。”
庄丞相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老臣”
“定会让陛下如愿以偿。”
“啪嗒”一声,窗外疏疏落落的秋雨停下来,庄丞相向薛蔚辞别。
半个月后,幼老爷一案即将再度升堂。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有人一袭书生打扮,敲响了官府外的鸣冤鼓,“咚咚咚”
“大人,草民季秋隼,有冤情相诉。”
“庄丞相与6大人,这两人狼狈为奸,先是逼草民迎娶庄小姐不成,后又怀恨在心,为阻止草民参加秋试,无端将草民收押至地牢。”
“他二人素餐尸位,怙恶不悛”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