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鱼贯走出一行人。
领头的“帮主何铁手”也是一名昂藏大汉。
不得不说,谭处端这外表去扮山大王都不用化妆,只要脱了道袍就成。
只见他双手漆黑亮,犹如铁铸——锅底灰涂的太多。
一行三十人,二十九骑并一马车。
“拓跋”和九骑下了马——加上马被陈宸骑走那个,就是十一人。
剩下十九人,一人驾车。
十八人靠后仍骑在马上,保持队形,离得稍远,约有五丈,始终保持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
真是训练有素,陈宸心下赞叹。
“拓跋将军,我家主上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谭处端负手而立,按照“剧本”念台词。
大汉目光一扫,在郝大通紫红色的脸上凝视了一会儿。
“没错。‘货’呢?”
“‘货’在那边马车上,车送你了,马你得用你们自己的。”
“金子呢?”谭处端问。
“在后面那辆马车上,两千两黄金,不多也不少。”
谭处端一撇头,郝大通越众而出。
他面不改色,来到被众骑环绕的马车边。
马车上是口不大的小箱子。
掀开箱子一看,金光灿灿,灼人眼球!
郝大通“嘣”的一声合上箱子,伸出右手,默运真气,五指如穿豆腐般嵌入顶部木质箱体。
“轻飘飘”一提,带着两千两(约合七十六千克)黄金就飘然回到“何铁手”身侧,对着“何铁手”点了点头。
那宽肩大汉又是一惊,显然,郝大通举重若轻还是抓住了他的眼球。
自回到此地出声高喊后,陈宸就像个透明人站在一旁,默默观察。
这时他适时出声,“交易结束,将军,本来我建议要加钱……”
“加钱!?”大汉高声嚷起来。
“没错,死了十四名兄弟,这笔买卖亏大了!”
“然而我们‘何帮主’仁义,说消息是从我们这边走漏的,不关将军的事,休要提‘加钱’之事。”
陈宸脸色臭臭地说道。
谭处端心想,“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即兴挥?
“‘何帮主’敞亮,是长远做生意的,你这个朋友我拓跋野交下了。”
“诶~哪里哪里,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难道只做一笔生意?”
“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后会有期!”
双方人马各自收拾东西。
“拓跋”那边牵来六匹马,套上车辕。
陈宸这边把碍眼的那堆尸体往渭河里一扔,瞬间消失无踪。
十四具“自己人”尸体用麻布裹好,叠放到空着的那辆马车上。
“拓跋”往西,陈宸往东。
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