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秀轻笑一声:“东海第一弓取,但却深埋隐患。”
“噢?愿平手殿赐教。”
“沉迷风雅,对与武家并非幸事。况且今川已经近十年未有大战,继承人的气量,恐怕无法得到足够的锻炼。”
“这个……”赤尾面色疑虑。
“君不见昔日大内家否?”
大内,今川,朝仓,乃是战国时代最具风雅,与公家关系最接近的三家大名,也都曾经是兴盛一时的豪强。然而眼下,大内已然衰灭,今川的变故也在年内,至于朝仓,也不过只有十数年了。
“平手殿的确高见,然而猜度之言,恐怕无法服众啊。”
“那么……”泛秀低吟两声,“不如就如此约定吧,倘若三年之内,织田不能应付今川在东线的侵扰,今日之事,就当做不存在吧。”
有了这句话在,浅井家等于是全无风险,然而以今川家的实力,区区织田可能在三年之内占据优势么?
赤尾不禁瞠目,盯着泛秀扫了几眼,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叹了一声。……
赤尾不禁瞠目,盯着泛秀扫了几眼,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叹了一声。
“平手殿既然有如此的气量,那么本家自然无话可说。”
片刻之后,又说道:
“家臣亦具有如此的气量,那尾张守大人又是如何风采呢?织田的崛起,果然并非偶然。”
“在下的确就是如此华而不实之辈,军政一无所长,也只能唬唬人了!”
赤尾亦随之一笑:“近江的湖景别有风,平手殿想来不会虚度此行。”
正事说完之后,就开始谈及余事。
“备前大人,不是邀请下狩猎吗?”
赤尾清纲抚须一笑,
“狩猎这种事情,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若是平手殿有雅兴的话,不妨陪老夫到敏满寺一游吧。”
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不被当作年轻人了么?泛秀如此想着,面上却还是微笑:“那就有劳赤尾殿带路了。”
………………
敏满寺地处佐和山城东,是北近江最大的庙宇之一,除了侍奉神佛之外,也时常接待四下的职人。
既然是赤尾清纲的女儿到此还愿,自然是要专门划出一块区域,由寺中的高僧诵经祈福。
出门之时,赤尾清纲身边有五六名侍卫,于是泛秀也带上了丸目长惠和河田长亲。
行至寺中,由僧人引到一处偏殿,顿时传来一阵念诵声音。随即有两名侍女迎出来。
“兵卫呢?”赤尾清纲问道。他口中的兵卫,正是其子赤尾兵卫清冬。
“公子是被佐和山城的大人叫去游猎了。”一人答道。
赤尾清纲皱了皱眉,对着泛秀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不成器的逆子,整日只知道嬉戏玩乐……”
“弓马之道本就是武家之本,狩猎亦不能只算是娱乐啊。”
赤尾清纲不置可否,伸手请泛秀入内。如此宝相庄严的位置,侍女和家臣自然是要留在外面较为合适。
殿外是三四十个僧侣齐声颂经,一个须皆白的老和尚独坐在殿中的位置,身边还有一座篮床,想必就是赤尾清纲的女儿了,半天也不见响动,大概是熟睡了。
进门之后,只等了半刻钟的时间,老僧挣开了双眼,默念了一句佛偈。
赤尾清纲急不可耐,走上前去。
“大师,不知小女……”
“令千金的命数,是有惊而无险。历经三劫之后,福缘将至,泽被天下,荫及后人。”
“那么如今,只是第一次劫难了?”
“正是如此。阿菊小姐将来的缘法,当时来自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