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添一个杯子。”
本着这样的想法,泛秀稍稍热情了一点,欠了欠身,招呼少年坐下。
“啊……是!是!”呆滞许久的酒屋老板,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依言到后面去拿杯子,却一不小心撞倒门口的木桩子上面。
少年鞠身道谢,随即开始探询道:
“不知二位所往何处呢?”
“周游列国,包揽风土,本无确切的去处。”泛秀不动声色地回应。
“大人说笑了。观望下的气量,并不像是浪人之辈啊。”
“处江湖之远,犹心系庙堂,也并不稀奇呀!”
…………
面对这个突然遇上的陌生人,泛秀的言语只是含混不清,模棱两可。对方屡屡试探,渐渐却有些心焦了。……
面对这个突然遇上的陌生人,泛秀的言语只是含混不清,模棱两可。对方屡屡试探,渐渐却有些心焦了。
“大人路见不平,仁义之心令人感佩,然而……”少年突然说道,“小人行事,无所不用其极,未可轻忽。”
丸目长惠轻笑,面带不屑:“难道还担心他们报复吗?”
“以贵殿的身手,自然是不用担心。”少年沉吟道,“但若那些盗贼将怒气撒在这家无辜的酒屋上面……”
酒屋老板正好递上来的杯子,此时不免吓得跪倒在地。
“大人救命……”
少年这一席话,虽然是对着泛秀说出来,却也是故意让酒屋的老板听到。
泛秀心里有了一点兴,于是对着老板说到:“以前没有遇到上捣乱的野武士吗?”
“回大人的话……”老板愁眉苦脸,“近江这里已经有好几年太平日子了,若是有盗贼的话,只要向六角家的武士老爷报告就好了,可是今年……”
“今年如何?”泛秀直视着他。
“听说是……六角家的老爷和浅井家的老爷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有一点乱……”老板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客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边的武士,只能小心翼翼措辞。
“无需担心,我只是路过而已,既不是六角,也不是浅井的武士。”泛秀出言宽慰道,又示意老板起身。
“是,多谢大人。”
或许是泛秀过于面善,老板舒了一口气,起身答话。
据酒屋的老板所言,此前的几年,控制南近江的六角家一直很注意商业,专门派人保护通商的道路,领内几乎见不到盗贼的身影。只是最近六角和浅井关系突然紧张起来,自然也无力关注细微的事情。
平手泛秀当然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情,目前的浅井家主,浅井久政,只是个守成之辈,向六角家称臣才保住近江的和平。而刚刚成年不久的浅井少主,浅井长政(此时还叫做贤政)却是不甘臣服,企图摆脱六角的控制。
这么说来,浅井久政虽然暗弱,但对于庶民却是难得的仁君,英武果断的浅井长政,所带来的却是祸乱。
“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帮助酒屋避开野武士的骚扰。”那少年突然开口。
“噢?”泛秀不禁侧目。
“请大人赐教……”酒屋老板又一次跪倒在地上。
“先要把今天的事情传播出去。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一位剑术高强的剑豪,教训了寻衅的浪人。”
“是……”酒屋的老板眼神困惑。
“接着要用屏风在酒屋里隔出一个里间。”少年侃侃道,“然后在大厅里摆一道被打烂的桌子,等到有意图不轨的浪人进来,就吩咐伙计端上酒菜的时候,念叨着‘今天剑豪大人的心情不太好啊’,浪人就不敢捣乱了。”
“多谢大人了!”酒屋的老板大喜。
泛秀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少年侧看了看泛秀的表情,于是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