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正是皇城司官皇城使刘知赡,他带着的三人是他的下属,三个皇城司公事。
要是在太祖太宗时期,皇城司公事基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时常有天子直接下令的机要大事让他们去做,同僚百官见他们都会礼让三分。
而自官家登基一年多来,皇城司基本闲置。
刘知赡几次想要面圣陈事都被拒绝,官家只派宦官给他一句“一切如旧”便打他走。
如今他带着属下出来想教他们如何刺探情报都只能凭空去教,皇城司公事一年到头无事可做。
至于如太祖太宗时期成为天子眼线都,上监百官,下察庶民,神京之内,举国上下,风吹草动尽在掌握的辉煌则更是一去不复返。
每想到这些他心中都是愤懑悲戚。
他恨不能冲到官家面前向天子说明,皇城司八千禁军保护的是皇城内外,大内寝宫的安全;皇城司诸多公事、官吏是天子眼线,是为天子身处大内却能洞察九州准备的!
天子如果没有皇城司,很可能被奸臣小人蒙蔽在流言蜚语之中而不自知!
可他没有一点办法,官家天天和那几个斗鸡的,踢球的宦官在一起,却不愿见他们这些真正的心腹一眼。
有时他也会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这难道是大周的劫难吗?还是上苍不满降祸大周,才让太子英年早逝,官家那样的人却得以继位……
。。。。。。。
就在刘知赡思绪一团乱麻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有人高呼:“范府来人了!”
三个年轻人立即惊觉起身想要往前面窜,却被刘知赡拦住:“别急,这不是刺探消息的做法。
别让自己暴露才是要点,咱们现在就是普通酒客,不要自乱阵脚。”
“是范相公!那是范相公。。。。。。”
“相公回来了!”
“什么?”这下刘知赡沉不住气,一把推开面前挡道的酒客,不管人家骂骂咧咧冲到外面。
河对岸,一队人马声着甲胄,甲片在阳光下闪闪光,着实耀眼,许多人正隔河驻足围观,指指点点,对岸却没人敢靠过去。
对岸那些士兵刘知赡十分熟悉,因为他们就是皇城司入内院子,东西班禁军,是皇城司的精英,负责在皇宫大内保护天子。
他们到这只可能是官家派他们来的!
很快他又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范相公和他的家人们,都禁军士兵护送着进了府邸大门。
“真是范相公!”身后的属下道,周围人都议论纷纷,一下子如一锅煮沸的开水。
隔着几颗老柳树,众人都能看清范府门前的情况。
“范相公回来了!难不成官家赦了相公的罪。。。。。。”“怎么可能!”
“相公全家都回来了。。。。。。。”
“后面还有事把?”
“诶,要我说这关咱们普通百姓什么事,管他什么皇帝相公,别说正眼,人家连斜眼都不会看一下,在这瞎操心些什么。。。。。。”
“。。。。。。。”
众人七嘴八舌大多是好奇,刘知赡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正如旁人所说,皇帝相公的事与他们毫不相干,可跟他并非如此,他是皇城司官,掌握皇城之内八千禁军,朝堂之上有他一席之地。
刘知赡心中疑惑,官家把范相公放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官家。。。。。性子变了,不可能啊!
事实上早在官家还是郑王时他就奉先帝命令监视过其一举一动。
其略
其劣迹斑斑,而睚眦必报色厉内茬的性格自己都牢记在心,以他对官家的了解,他不可能赦免差点害死他的范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