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大对劲,正想要安慰几句。
就听到他说:“谁让我是妻管严呢!我听你的。”
安玲将手放到嘴唇下,掩盖自己的羞涩之意。
一直沉默吃东西的小肉球举起手上的勺子:“妈妈,你也吃冰激凌好吃。”
安玲想要配合,程筠桀不乐意了。
“小东西,姐姐自己想吃什么会自己点,你自己多吃一点。”
小肉球乖巧地点点头,又认真干饭了。
安玲正想要吃自己的套餐,面前就多了一根薯条。
“姐姐,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额……你刚刚不是说……”
“我和这个小鬼能一样嘛?”
安玲有点想笑,还是配合地张开嘴巴吃了进去。
看着程筠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安玲莫名觉得怪甜的。
等吃完东西,小肉球居然就犯困了。
安玲有点想要问问她父母的情况,都来不及了。
只能再去找工作人员将他们的联系方式留下。
安玲趁时间还早,一行人直奔商场,给小姑娘准备了很多衣服,洗漱用品。
等小姑娘沉沉睡着之后,安玲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猛灌了几口,就被程筠桀抓住手腕。
“姐姐,你怎么了?”
安玲只是示意他坐下,陪他喝酒。
“你先吃点东西垫垫,空腹喝酒肚子会难受。”
安玲听到他关心的问话,鼻子一酸。
她低头盯着淡黄色的玻璃杯上的气泡,一口饮进后身体靠在椅子上。
“在我五岁生日的时候母亲曾带着我去逛游乐园,那是我最开心期待的一天,但我的母亲接到父亲外头的女人的挑衅电话之后就忘记她年幼的女儿离开了,我傻乎乎地等在原地。后来害怕被店员驱赶,我还躲起来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小地方,无数的老鼠跑了出来,我吓得哇哇大叫。”
“可惜一直都没有人来救我,还是第二天店员发现我,报警。”
语调有点麻木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身体控制不住轻微颤抖,牙齿都不自觉地发出咯吱声。
她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直到程筠桀的手落在安玲的肩膀上,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没有关系,你想要哭就哭吧,有我在你的身边。”
安玲没有哼声,只是沉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笑了。
“因为程家根本就没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因此我被人送到孤儿院。等他们记起来我的时候,还是我爷爷回来的时候随口问起才找回我。那个时候我母亲已经怀上弟弟。那个家里更没有我的位置。好在,我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期待,就等着长大之后能脱离他们就行。”
安玲突然凑近程筠桀:“如果有一天要分开,你好好和我沟通,好不好?我不会死缠烂打的。”
程筠桀一手捏住她的细腰,一字一顿地说:“玲儿,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嗤——”安玲拉开了距离,眼神有点淡漠。
“我这人最不相信的就是永远这两个字。”
程筠桀满脸不服气,却不舍得反驳她,惹怒此时此刻的女孩。
“你调查过我吧!”
安玲也没有等程筠桀说话,她继续笑道:“傅英杰当时是我的初恋,我们曾约定好一辈子互尊互爱,可惜敌不过他的小青梅几句似是而非的几句话,他就不惜折辱我取悦白依依,就是因为他清楚我除了他一无所有了,他觉得我一辈子离不开他,是他的莬丝花。”
程筠桀抿紧嘴唇,双生攥拳,压抑着自己的嫉妒。
安玲眼神越发地冷淡,手开始转悠酒杯。
“我知道你还年轻,没有定性,我不求你天长地久,就求你一个事,好聚好散,维持些成年人的体面。出轨就是出轨,别找那么多借口。”
安玲还想要说点什么,感觉旁边的气氛不对劲,一扭头就看到程筠桀红着眼眶一口咬住她的锁骨。
又凶又狠。
安玲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程筠桀死死锁住她的腰,颓废地趴在她的怀里。
“玲儿你太会杀人诛心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的真心呢!”
安玲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将将变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