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问去不去,她嫌他们几个男人喝酒烦就没去以后这种场合她也不能偷懒。
但后悔也没用,老两口已经睡了,他不回来,她根本睡不着。只在床上迷迷糊糊眯了会儿,突然听见大门上传来“卡擦”的开锁声,大狗在门后刚吠了两声就停下,“呜呜”忙着挠门去了应该就是唐丰年回来了。
她赶紧披上外衣出去,等她人都到门后了,男人还没把大门打开。
“怎么喝这么多喂你进错了,这不是你家。”
“嘿嘿。”男人笑得像个调皮的孩子,半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板着的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块温润的玉,洁白光滑,楚楚动人。
“真漂嗝亮。”
李曼青忍着被酒气熏的难受,赶紧扶他进门。“不能少喝点就是要求人也不至于把自己灌这么醉吧待会儿别跟我们睡一屋了,孩子怕你酒气。”
男人的手在她腰上很不规矩的游离起来,傻愣愣看着她笑“就要嗝睡一屋你是媳妇儿,她们是闺嗝女”
李曼青扶他进洗澡房,不小心把一只塑料桶给踢翻了,出“哐当”的响声。老两口听见,就问“丰年回来了吗”
“回了。妈你们不用担心。”
“喏,好好的在凳子上坐好咯,我去给你打水。”总等不到他回来,洗脚水已经在锅里温了半天,锅洞火柴头一歇,水又冷了。
等她又把火点燃,把水烧热的时候,男人居然已经靠着墙睡着了,打着响亮的咕噜。仿佛整间屋子都是他的酒气和呼噜声。
要平时,李曼青才懒得伺候他,但现在他是为了共同的未来打拼,喝酒应酬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就帮着他把鞋袜脱了,把脚泡进热乎乎的水里。
他瞬间就醒了。
“我睡着了多大会儿”
李曼青看看手表,居然一点半了,她也不知道多大会儿。“估摸着就一刻钟左右吧。”
“你先去睡吧,我自己来。”嗓音清晰多了,应该是真的醒了。
反正伺都伺候了,李曼青也不介意再帮他洗个脸。
“你好好坐着,别乱动。”想起水壶里还有热水,又问“要不要喝点浓茶醒醒酒”
“已经醒了。”
只是,就在李曼青帮他倒洗脚水的半分钟里,他居然又靠着墙睡着了。
不过,她还是挤了牙膏递过去“醒醒,把牙刷一刷。”为了防止他刷牙的时候又睡着掉,还跟他有句没句的聊天。
“你们去哪里吃的”
“牡丹宾馆。”
李曼青一顿,“多少钱一桌”
男人想了想,才道“两百不到点儿,加酒水快四百。”
“喝两百块的酒,怪不得醉成这模样呢”不过,就算是吃满汉全席,也不至于吃六个多小时吧
她只当闲话一样问“怎么吃了这么久”
哪知男人突然顿住,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才含糊道“主要是聊天说事情。”
李曼青不以为意,把他扶进屋,又帮他脱衣服。那一身衣服已经沾了不知多少烟酒气,她闻都不想闻,憋着一口气脱了扔院子里。扔之前把裤兜摸一遍,摸出几张钱和半包烟,还有打火机。
她想把东西直接放堂屋,但想到还有钱,就心血来潮帮他数了数,居然只有十几块了。
她明明记得,走之前怕不够花,拿了整整八百给他呢。烟是现成家里拿出去的,吃饭喝酒花了四百,按理说还应该剩四百才对啊,怎么只剩十几块了
她再顺着原路把门口院子洗澡房全找遍了,也没找到钱。回屋见他眼睛半睁半闭,只穿条大短裤的横躺着。
就问“你钱是不是掉了啊足足少了三百多呢”虽然他们是有点钱,但这可相当于工厂上班一个多月的工资了,想想不知掉哪儿了,还挺心疼的。
“哦”男人翻个身,不理她。
“喂,跟你说话呢,还记不记得最后掏钱是在什么地方”
男人小声嘟囔“红房子。”
李曼青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再问是哪个红房子,突然就顿住,县里哪有几个红房子啊。
唯一的一个,也是鼎鼎有名的一个,是歌舞厅。
说好听点叫歌舞厅,其实就是找女人的地方。以前本来没有,是半年多前才开起来的,说是外省人当老板,里头的女人也全是外省来的。
李曼青远远的见过几个,年龄参差不齐,有看着才十七八的,也有二十出头的,甚至三四十的也有无一例外,都还稍微有点姿色,浓妆艳抹,分外妖娆。
她倒不是对她们有什么看法,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唐丰年居然去了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