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潘垚问。
“老帽儿主动和公安说了,建飞这是自己犯了病,和公家没关系。”
潘垚放心了,“那就好,帽儿叔还是个讲理的。”
……
转眼,时间门就到了下午四点多,李耀祖瞧了下潘家堂屋的钟表,一拍脑门。
“呀,都这个点了。”
紧着,他连忙起身,一边将鸡笼往自行车上搬,一边回头和潘垚保证。
“半仙,你和潘哥说一声,你上户口那事,我铁定给办得妥妥的,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叔啦。”潘垚搭了把手。
“冲着这声叔,我也得将事情办得漂亮!”
李耀祖乐了一会儿,骑上骑行车走了。
潘垚瞧着他的背影。
今儿,李耀祖穿了件花衬衣,骑起自行车来,衬衣的衣角迎着风飞舞,就像花蝴蝶一样。
嗯,他就是要去当一只花蝴蝶,准备去陈家卷起一场枕头风。
潘垚暗暗点头。
等李耀祖的身影不见了,这才转身进了院子,去厨房舀了些米粒出来,准备喂小公鸡。
“大白,大白,过来了,我给你找了小弟,你快来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潘垚召唤家里的大白鹅。
扑棱着翅膀,在牲畜栏里正要叨别的鸡鸭的大白鹅僵了僵,伸长的脖子都蔫耷了两分。
潘垚看到这一幕,立马又夸赞,道。
“一说要干活就垂头丧气,大白,我就知道你有灵性。”
……
另一边,李耀祖求上门,和李燕芬将情况说了说,李燕芬一口就应下了。
李耀祖欢喜,“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李燕芬笑眯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把心放肚子里,收得妥妥的吧。”
“留下来吃饭吗?姑再炒个菜。”
“不用不用,我那鸡场还等着我,一堆活儿要忙呢,又要喂食,又要清理鸡寮的,它们哪里是蛋鸡,简直就是我的祖宗!”
李耀祖累又痛快,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身心却放松。
人呐,不怕穷不怕苦,最怕的是又穷又苦还看不到出路。
李燕芬感叹,“真是长大了,像个大人了。”
送走了李耀祖,她还瞅着李耀祖的背影好一会儿。
这一众侄儿里,她最疼的就是李耀祖这个侄儿了,嘴甜又会来事,现如今就更看重了!
毕竟是有事业的侄儿了,虽然如今还只是小鸡苗。
还真别说,虽然嘴里说当爹妈的要一碗水端平,不过,多数的爹妈还是更看中有出息的那一个孩子。
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不是现实!
……
天色黯淡了下来,芭蕉村里,家家户户点上了煤油灯或者蜡烛,豆大的光也能充盈小小的一个屋舍。
陈头头打着手电筒,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听到动静,李燕芬探出头喊道。
“回来了?快过来吃饭。”
饭桌上,李燕芬一边添饭,一边抱怨。
“你这村长做的,简直比老农还忙,早上踩着露珠出门,晚上披着星星回来。”
陈头头:“等忙完通电通水的事,就没这么忙了。”
他说了一句话,就不想再继续说了,眉头紧锁着扒饭。
通完电、通完水就不忙了,这话说的是轻巧,可是,村子里丢的水管找了大半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很可能被偷出村子了。
这样一想,怎么不让人心烦。
“对了,三金家丫头那事,你就给他盖个章吧。”李燕芬故作轻巧,“反正他家也没有孩子,户口不上也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