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在朝魏启文喊“买票买票”
邵曦就看到魏启文拿出月票来晃了晃“月票”
然后售票员便淡定地坐下了
邵曦
对哦以前乘公共汽车,有月票只要喊一声就行,没几个人跟自己一样老老实实交给售票员检查的
好吧,再次社死,救命啊让我回到手机刷票的时代去
邵曦低着头飞快跑到座位前坐下,不敢看周围的人微带惊诧的忍笑表情
万幸,虽然逃离地球很难,但是下公交车还是很容易的。
车到站,邵曦以最快的度下了车,身后,魏启文也下来了。
邵曦长舒一口气,她好了
“知道邮局在哪里吗”见她站在车站牌边上半天不动,魏启文问道。
“哦,我认识的。”邵曦看看天,此时还没有多少霓虹灯的余嘉汇商圈,夜空中还能看到点点繁星,“要不你先回去好了,我等下打好电话自己乘车回去。”她说。
魏启文说“没事,我陪你打好电话。”
邵曦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以前,爸妈总是抱怨她到了海市之后就不爱跟家里联系了,心野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有一次去邮局给父母打长途的跟上,她遇到过一个老男人,裹着军大衣跟了她走了半条街,然后在一个没人的转弯处,突然跑到她面前,扯开了大衣大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当年真真实实才十四岁的女孩吓坏了,只觉得脑袋嗡嗡响,羞怒之情涌上头,不知道哪种情绪更大,从此以后,对那条去往邮局的路便心生恐惧
甚至直到她长大后,每当要去某处需要经过那条路时,她都会绕道而行,这种情况直到那座邮局大楼在二十年后的某天随着道路扩展被彻底翻新,那个阴暗的转弯角被改造成了马路主体的一部分后才逐渐消失。
邵曦原本觉得自己重生一次,对这样的事当然是早已不存恐惧了,但是想来想去,万一要是真又遇上那变态,虽然不可怕,但也实在恶心不过。
于是便接受了魏启文的陪伴,两人并肩朝邮局走。
所幸一路上都还太平。
到了邮局,四个长途电话亭都有人在通话,邵曦只能等着,隔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出来,邵曦进了电话亭。
插上磁卡,显示金额后,邵曦开始拨号。
父母住在单位的家属楼,整幢楼只有楼长陈大妈家有一部电话,接电话不要钱,打电话2毛钱一分钟。
现在这个时间点,楼里多数人家应该都在吃饭,电话不容易占线。
果然,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陈大妈嘴里嚼着菜声音含糊“喂找哪个”
“陈娭毑,我是2o4的曦曦,麻烦叫我爸爸听电话。”邵曦说道。
对面的声音顿了顿,语调突然拨高“哎呀,我讲是哪个妹子,跟我说普通哈哈哈哈是曦曦哦哦,找你爸爸是吧我去叫他”
说完咔地一声把电话放下,隔了几秒,就听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邵冬归电话你屋妹子从海市打来滴”
又隔了两三分钟,邵曦心疼地看着磁卡电话机上一分分扣掉的钱,内心又焦急又忐忑,终于听到那头的电话筒被再次拿了起来。
“喂曦曦啊”邵冬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夹杂着电流音,不太清晰,但是却一瞬间让邵曦酸了鼻子。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父母就突然离了婚,爸爸一个人回了海市,只一心照顾祖父母,直到给二老养老送终。
母亲也没有再嫁,一个人生活得避世又寂寞。
直到多年后,祖母以百岁高龄去世,爸爸和妈妈才再次恢复联系,邵曦才知道他们竟然因为父母的反对离了婚。
而祖父母不肯接受母亲进门,居然是因为邵春生曾经出差去了一趟湘中回来后对汪老太太说,母亲梅迎香的父亲看不起邵家,父亲在梅家像是个上门女婿,还时常被梅家的儿子羞辱云云
这让自尊心极强的老人们直接将这笔帐算在了母亲头上。
然而事实上,邵曦清楚的记得外祖父明明是个慈祥可爱的老头子,对爸爸妈妈和自己都特别好。
而被舅舅羞辱这种事就更离奇了,舅舅梅刚在潭市工作,平时根本没空回湘中看望老父亲,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回来,跟父亲根本没多少接触时间,哪来的羞辱之说
对于些说辞,邵曦是不信的,然而那时候知道也已经晚了,两个人分开二十多年后,终于熬到了老两口都去世,才考虑复婚的事,那时他们也都已经年过七旬了
而当年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件喜事告诉丈夫,却被阎习先阴阳怪气地透露给了婆婆,再传到他耳中,竟变成了邵冬归用祖父母的遗产养外室的古怪消息
思绪到此,邵曦心里疼如刀绞,这辈子,她绝不让邵春生再拆散爸爸妈妈&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