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粗的手,平时在她身上一揉就落下一片青紫,上药时倒挺轻的。
陆晚悄悄睁开眼晴看过去。
他垂着头,神情很专注,薄唇紧抿,额间滑下一颗汗珠,沿着高挺的鼻梁慢慢滑下,最后凝在鼻尖,衬着灯火,闪着晶亮的光。
从这个角度看去,陆晚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睫毛竟又细又长,跟他冷厉的凤眸一点都不配。
她不由又想起那日他穿着一身石青色刻丝的锦服从花丛里过,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
然而,谁又能想到,外人眼里这个禁欲又冷戾、甚至狠辣无情的翊王殿下,在床上疯起来是没边的……
“看够了吗?”李翊头也不抬的凉凉说道。
当场被他逮了个正着,陆晚顿时有种做贼被抓的难堪,脸上火辣辣
的烧灼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拿过一旁的团枕盖住脸。
“哼!”
他促狭的冷哼一声,拿过纱布替她包好胸口,换过一罐药给她涂其他伤口。
陆晚一动不动,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任他摆布。
几处伤口的药都换好了,李翊一把揭开她脸上的团枕,看到她闭着眼睛装死,嘴角扬起一抹恶趣笑意,俯身下去,一点一点轻轻啃噬着她的耳珠。
陆晚很快就受不住了,睁开眼睛红着脸求他:“殿下,等我身子好了,再伺候你……”
李翊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倒不必,本王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玩。”
他将她以前在他身上用过的那些伎俩,现学现卖,全拿来对付她。
陆晚被他亲得昏头转向,早已没有气力罗列他一桩桩不要脸的事迹。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说倒做到了,到底顾忌她的身体状况,丢下一句“等你好了再算总账”就走了。
陆晚全身汗津津的瘫睡在榻上,怕被兰草发现方才的荒唐,扯过薄毯盖住身子,就在竹榻上睡着过去……
李翊回到翊王府,长亭问他:“殿下,问出那封信是陆姑娘写的么?”
经他提醒,李翊才想起自己今晚走一趟,竟把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他在细细回想了陆晚花宴当日那些反常举动后,不由怀疑那封告密信就是她写的。
他本是揣着信去找她质问清楚,却替她挠着痒就挠忘记了…
…
李翊第一次这般昏了头,他侧过身子避开长亭的打量,闷声道:“她身上的伤不太好,不宜过激,下次再问她。”
下一次,一定不会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