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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年节日常（第1页）

十天之后，毕应东在常家和窦穷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期间一直问窦穷有没有那群人的消息。

其实，窦穷已经差回武陵城进货的裁缝给荀宓去了一封信，可是荀宓只传来一句话。

“什么时候你统制了武陵城的玲珑阁，自然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显然在那女人的心里没有什么情分可讲，窦穷只能安慰着毕应东，说节后去武陵城会给他交代，稍稍稳住了他。

期间毕应东也问过窦穷为什么修炼进境如此之快，元气之纯他从未见过，窦穷只说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他，毕应东也没再追问。

不是窦穷不愿交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从毕应东口中窦穷也了解了不少修炼元气的心得，他获益匪浅，体内元气愈充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踏入太初境。

年节前一天，常玉清带着自己媳妇回来了，常玉清成亲的时候窦穷见过常家大嫂，常大的主妇看着清新秀丽，面目姣好，比新婚的时候更加娇艳，常母不只一次说过是她儿子‘高攀’了。

常玉章明显更粘着嫂嫂，围着大嫂让她陪自己堆雪人。

常玉清当天下午就跟常父去给人砌墙了，当捕快以前他没少帮父亲干活，轻车熟路。

常家大嫂看见婆婆为了她买了那些鸡鸭和新被，红了眼眶，显然常母对于维护婆媳关系这点做的很好。

最好笑的是她看见了窦穷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劲的要给窦穷介绍她妹妹，吓的窦穷当天没敢踏进常家的院门。

年节当天一大早常玉章拿着红联，常父提着浆糊，把窦穷家里的门都贴了一遍。

常玉章提溜着圆圆的大眼睛还跟床上的毕应东聊了会天，窦穷也不知道毕应东这种煞星为什么能跟常玉章这个小屁孩聊半个时辰。

在常玉章的甜言蜜语下，毕应东答应他今天在常家过个好年。

早饭前，常玉章拿着灶里的小火棍点完炮竹大喊着扑到门前的窦穷怀里，宽窄巷子里噼里啪啦响起来不同人家的鞭炮声，常家的鞭炮响的时间最长，说明常家今年的日子过的最好。

常母给每个人盛了满满一大碗饺子，饺子是昨天包的，就连裁缝铺里的人都领了不少。

一大锅饺子只有一个里面常母包了一个铜钱，常玉章差点就把那枚铜钱吃进肚子里，常母恨铁不成钢，险些就要动扫帚，还好毕应东说年节打小孩子不好，会坏财运，常母才忿忿地放过了小儿子。

窦穷心想毕应东怎么会知道婶婶的弱点。

常玉章开心极了，在他眼里这不是一文钱，这是一串糖葫芦！

早饭后常家给祖宗牌位上了香，窦穷买了些祭品摆在父母墓前。

中午常母非要去下馆子，说家里现在不缺钱，被常父否定了，常家大嫂提议一人做一道小菜，于是从来没做过饭的窦穷和毕应东合伙做了个爆炒土豆丝，不幸的是，出锅的土豆丝是黑的，灶上的墙，也变的更黑了!

席间常玉清喝了不少酒，说道“窦穷，你给父亲母亲盘个铺子，比我还像亲儿子，哥哥不知道怎么说，给你磕一个！”

还好常家大嫂及时制止，才没让他出糗，醒酒后的常玉清回想起来之后晚饭都没吃，不出屋子，说是自己还没醒酒。

晚饭吃的简简单单，中午做的菜还剩下许多，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常母热了一遍，于是常父把那盘没人动过的土豆丝吃了，饭后上了三次厕所。

镇上的庙会也没人去看，还是往年那些花样，五个人坐在暖炉边聊天守岁，之所以是五个人是因为常大在屋里独自憔悴，毕应东回了窦穷的小院，他需要好好休息。

常玉章半夜还是忍不住睡着了，众人也熬不住了，走完一半形式各自回屋，半个时辰后常家院子里传来常大的嚎叫声，如果窦穷没猜错，应该是被媳妇撵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窦穷还没睁眼，常玉章就兴冲冲的敲门了，“穷哥儿，起床啦！我来给你拜年啦！”

窦穷睡眼惺忪披着狐裘去开门，常二真不客气，抱着个大脸盆，要窦穷给他装满，窦穷当然没有满足他，象征性往盆里丢了三枚铜钱，啪一声把门关上了。

常玉章在门口哇哇大叫，和蔼可亲的毕应东给他开门，领进屋笑呵呵的给小常二的盆里丢了一枚碎银子，常玉章哪里认银子啊，还是要铜钱，于是在毕应东跟他解释了这枚碎银子能换多少铜钱之后满意的回家了。

窦穷再次醒来之后先去刘妈那拜年，用红纸包着给她包了二两银子，刘妈咿咿呀呀的笔画着感谢窦穷，关门之后立马换了副嘴脸，“这臭小子，就包二两银子，唉，上次给主上去完信之后怎么还没回信呢，这洗衣婆的身份我真是受够了！”

常大夫妇和窦穷常玉章在常家院子里排成一队，给坐在上面的常父常母磕头拜年。

常大嫂恭恭敬敬用双手给公公婆婆敬了杯茶，两人笑的褶子都合不上了，给儿媳妇包了个大红包，没理会跪在旁边的常玉清，黑着双眼的常玉清只能委屈起身站在旁边。

窦穷上前跪在两人面前，这是第一次窦穷给两人磕头，常父常母两人热泪盈眶，给窦穷包了一个和自家儿媳差不多大的红包，常父把窦穷扶了起来，拍着窦穷的肩膀，“好好好，起来吧，乖孩子。”

轮到常玉章的时候，他从背上取下背着的大脸盆，反扣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在上面，铁盆哗哗作响，常母笑嘻嘻的给常玉章递过去一枚红线缠着的铜钱。

常玉章哭了。

初一整整一天，常玉清都没跟窦穷说一句话。

两天后，常玉清夫妇要回武陵城了，他还需要回府台执勤巡捕，临走告诉窦穷去武陵城后有什么事去找自己，然后窦穷说了一句话，于是常玉清黑着脸走了。

窦穷说“常大哥，没磕的头下次补上。”

常玉清走后毕应东每天都在问窦穷有没有什么线索，他的身体至少还需要修养半个月。

“毕大哥，正月二十我会去武陵城国子监附监报道，你信得过我的话先好好修养，到时候我带着你去个地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毕应东听完这句话度日如年。

终于半个月后，到了他们约定的那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