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眨清眼里的盈盈泪光,武辄的面容在自己面前变得真切,他深情而哀伤的目光正笼罩着自己。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不由的说:“武辄,别等来世,会很辛苦,也太遥远。上次我没有死,还能在你面前出现、看到你,就是天意。此生此世,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去!”
武辄看着眼前的佳人,坚定的目光闪着熠熠的光辉,泪湿的脸庞如带雨梨花,娇艳哀柔,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遮盖在肩头,那么的清丽美好。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掠过耳畔的发丝,来到了颈项,轻轻的游移在细长的、天鹅般优美的曲颈和锁骨间,渐渐失神。他问自己:武辄,此时此刻此地,只要你稍稍用力,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就永远消失了。这一次,你还能下了手吗?
武辄那带着厚茧的手在田姜的颈间比量着,这温存让她心醉,可她还是感觉到他的手法是在比划着怎么掐死她,有几下似乎都要用力了。她闭上双眼,仰起头,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了他:能死在他的手里也算是幸福的,总比嫁给后遇好……
毫无征兆的,武辄猛地欺上她的颈间,竟然狠狠的咬了下去。田姜不由得慌乱,疼得一声惊呼,却被他压在身下,挣扎不得。双手攀住他的肩想推开他,哪里能推得动?被武辄死死的困在怀里。她能感觉到他满腔的仇恨和苦楚,心绪一阵凄然,便不再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倒在他怀中。感觉他温热的唇齿咬在了自己的颈窝处,是真的再咬,她仿佛听见了他的牙齿穿透她皮肤时发出的声音,疼的她身体一阵痉挛。然后,他竟然,在吮吸她的血!田姜疼的轻叫一声,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扳住武辄的双臂,牙关紧咬、泪水横流。柔弱的身体在武辄宽阔的胸怀里,犹如寒风中最后一片等待飘零的叶片,瑟瑟发抖……
忽然武辄紧紧的收紧怀抱,胸腔里的气息都被挤光了,田姜觉得自己虽没被他咬死,但是就要被他勒死了。武辄的头埋在她胸前,急促的,深深的喘息着,身体也在颤抖,是那种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慌了,摩挲着他的肩:“武辄!武辄!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身体一凉,猛然跌落在床榻上,一阵头晕,待她睁开眼,只看到武辄站在床边的背景。宽阔的肩,雕塑般的身形不知为什么骤然变得冷凝。声音传来,也是彻骨的冰冷和狠绝:“田姜,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他这是?……
田姜忽然醒悟,顾不得颈间的疼痛,慌手慌脚的下床,去追那抹早已消失在屏风后的黑色身影,可是,哪里还有他的踪影?寝宫的门半开着,随着夜晚的风来来回回的轻轻摆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格外刺耳
“武辄!武辄!武辄……”她无力的依在一个漆红木柱上,一声弱似一声的呢喃着,泪水已是滂沱。迷蒙的看着这灯火摇曳、帷幔重重的深宫大殿,不敢想,如果没有武辄,在这世间,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将军!后遇将军!您不能进去!殿下已经安歇了!后遇将军----”月儿急切慌张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惊醒了田姜。后遇?他来了?
紧接着是快而响的靴子声,越来越近,径直向她所在的地方而来,她脑海中已然出现了后遇的影子:大步的走着,披肩的斗篷因为步伐过快而鼓起,嘴角一丝轻蔑的笑容,永远的横行无忌。
“我就是不放心公主的安全才来的!走开!别挡道!”果然是后遇的声音伴随着渐响的脚步声,已经进了寝宫,看到田姜靠着柱子站在地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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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
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一下更了两张,因为是想狗腿大家:)
今天要出差了,10号才能回来,所以,那个……
鄙人保证:回来以后一定补上这几天的那个啥,连更几章,
表打我……
一直追着后遇试图阻挡他的月儿,目光环过室内,没有看到武辄,松了口气,停下了脚步,担心的看向田姜。
田姜这一个多月几乎都是卧床,刚才起身太急,再加上着急和伤心,头晕眼花的劲儿还没过,看着忽然天降的后遇正一身月白长袍的站在不远处,一时呆呆的怔住了。
后遇看到她脸上泪痕犹在,尖尖的下巴上居然还有一滴泪盈盈欲坠,胸前衣衫半湿,领间晕开一片殷红,在淡绿色的衣衫上,极是夺目。整个人帖服着柱子,好像一离开就会飘落下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惊疑的看着田姜,对月儿凶恶的说:“下去!”
月儿看着田姜,公主的样子也着实让她不解:她不是和武辄和好了吗?怎么又哭了?再看看后遇,心下很是担忧:这里是行宫,公主的身边都是一些弱智女流,后遇来着不善,万一他……可怎么办?
田姜缓缓气息,平复一下情绪,心里渐渐的清朗:武辄看来已经走了,也就安全了,她尽可以放心;可是后遇接踵而来,这就是她的命吗?
她用力的撑起身体,离开梁柱,已然镇定:后大将军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再清楚不过了。吩咐月儿:“你下去吧。后将军是来看我的,没有恶意,你去沏杯茶来,为将军暖暖身子。”
月儿犹豫了一下,看到田姜镇定的看着她,目光已经清明,没有了刚才失神落魄般的凄凉,放了些心,转身出了大殿,低声指使一个小太监去捧茶,自己站在轻掩着的门边,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