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国现在出兵伐秦?”韩大夫嘲讽的口气。
“罢了!罢了!就算是要出兵,已是无将可派了……武家一门灭了三族,武辄又亡命天涯……”
“住口!左大人,你这是在为叛贼说话!你意欲何为?”相国后胜很严厉的打住了左大人的哀叹。
越行越远,后面的话渐模糊,田姜已经听不清了。田姜震惊了:武辄家被灭了三族!天哪,那是多大的仇恨哪!
一路无语,田姜听到自己的身后有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护卫跟着自己,她不由得停了下来:“不要这么多人跟着,你们都下去吧。”却发现,月儿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下后遇和一队士兵在她身边。
后遇挑眉看了她一眼,转身吩咐:“你们散开,不得远离。”
月儿呢?这里只有他们俩。田姜看着近在眼前的后遇,有些预感在上升。
后遇忽然就笑了,笑容轻佻:“田姜,可有想我?为什么躲着不见?”说着伸手就来牵她的手。
田姜慌忙躲开,想往回跑,去找月儿。却被后遇一把拽进了怀里,紧紧的箍住:“月华公主,你不是后悔了吧!”
“放肆!放开我!”田姜又羞又急又怒,却挣扎不开,毫无办法。田姜和这个后遇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敢对齐国的公主如此无礼!
后遇却不急不恼更不慌张,甚至都不顾及不远处的护卫军,清峻的脸上是毫不在意,镇定的微笑着:“月华公主,你和武辄的婚约已经被王上撤了。你现在许配给了我后家。记住,你即将嫁入后胜相国府,你现在的夫君是我后遇。”
说着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竟然用了力气,捏的她动弹不得,很是疼痛。田姜恼怒的看着后遇依旧布满笑容的脸,用凌厉的目光抗议着。
她发现,后遇的眼里没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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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相遇
月华公主又发脾气了。这本是件极其寻常的事情,公主殿下哪个月不会暴怒几回?可是这次却是有些奇怪,居然是因为她和后遇在一起时,月儿“擅自”的离开了她。月儿心里冤得很:每次后遇来,都是公主急巴巴的把她支开,怎么这次自己很识眼色的离开,反而做错了?
值得庆幸的是,公主这回虽然发了很大的火,却也只是非常严厉的训斥了她几句而已,然后警告所有人,不能再有下次,也就过去了,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摔东西,更没有狠狠的责罚月儿。这让所有的人更担心,不知她什么时候会大发作一下,所以近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
最另人奇怪的是:公主从此不再见后遇,甚至还吩咐下来:“以后他来,不用通传,就说不见。”后遇大人何等的聪明人,被挡驾一次以后就没有现过身,只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些别致的点心或者稀罕有趣儿的小玩意儿,不再前来自讨无趣。
后遇现在负责整个都城的护防,特别是王宫,因为行刺未遂、死里逃生的武辄还逍遥在外。以他的身手和对临淄城的了解,谁敢掉以轻心?后遇几乎是吃住在宫里,四处巡视,他的辛苦和用心,谁都能看出来。齐王对他更加的倚重和信任了,越看越觉得他比那个死心眼、不会讨人欢心、处处和他意见相左的武辄要好得多。怪不得田姜会放弃武辄,移情于他。
街市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盘查来往的路人,全天都有军士不间断的挨家挨户的巡查,所有进出城的人都要仔细检查、搜身,出城的人更是要有后遇亲自核发次才会有的通牒才会放行。在这个戒备森严到飞不出去一只苍蝇的都城里,武辄的画像和擒拿他的告示已被张贴的到处都是,时间长了,人们几乎不用看告示都知道他长得什么样。
现在的武辄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就算是活着,又能躲到哪里去?没有人敢收留他。所以大家都认为,在这个严寒的深秋里,他的销声匿迹很可能是因为身负重伤的他,已经不知冻死或者饿死在哪里了……
可怜武氏一门几代人护卫齐国,尽心尽力,却连一点儿血脉都没有留下,也怪凄凉的!唉,谁让武辄和月华公主自小就订了亲呢?谁让他们得罪的是相国?后胜老谋深算、心思缜密,武家世代为将,武老将军长期戍边,都是只懂得打仗、拼命、性格忠直的武将,怎么可能是相国父子的对手啊!
已经入冬,这几日天空一直密布着厚厚的阴云,空气中弥漫着阴冷和潮湿,应该在酝酿着一场大雪。街道里冷清了许多,偶尔有来往的人都低头缩脖,手笼在袖子里,捂得严严实实。
王宫里也一样,齐王整日厮混在几个新得宠的美人那里,连早朝都免了,更忘记了西方的秦帝国正在休养生息、屯粮征兵。
田姜从早到晚偎坐在寝宫里的火炉旁边,披着厚厚的狐裘大氅,看看书简,把玩玉器首饰,或者盯着炉内幽蓝的火焰出神。即便这样,她依然觉得冰冷的竹简冰的她指尖寒凉。她哪里都不想去,觉得全世界除了这个炉子的周围,到处都是一片冰冷和阴森。
后遇派人送来的精致手炉被她丢在一边,田姜不禁想起了前两天王后来看她时说,她和后遇的婚期定在了正月里。
当时自己一下子就懵了:结婚?十七岁的田姜要结婚!
王后说:“到过年,你的伤也该养好了,你不是也很中意后遇嘛,还是早点办了吧。住在这深宫里虽说有护卫军,可他们哪里能保护的了你?我看相国府的警卫比你的月华宫还要强,婚后有后遇整天陪着你,我们也就放心了。咱们也热热闹闹的过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