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进去,摸摸小手,摸摸小脸,摸摸……
我点头:“那个小变态没想到他会成就一段黄昏恋吧,这样的话,应该给他量刑。”
母亲脸一红:“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头钻进母亲怀里,胳膊圈着她,鼻子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心里酸酸的:
“他怎么也留在学校了?”
母亲的声音在胸腔传来:“他就住在学校附近,每天都过来遛弯。”
我闷闷的说:“基本合格,就是有点老,得比你大10多岁吧?”
母亲敲我的头:“哪有十多岁,6岁。”
6岁?
“我好像也没比你大多少吧,满打满算也就六岁吧!”
……
我又抱的紧了一些:“还打算今年春节带你一块回b市呢。”
母亲好久没吭声,后来小声的问:“要不,他退休后我们再说?”
我在她怀里摇头:“还是过两年我看看能不能往这边换工作做吧,b市除了小姑也没什么来往的亲人了,咱们在哪都一样,让你们老人折腾什么呀,我动一动就得了。”
母亲叹口气。
我想了好久才喃喃的问:“你把爸的事儿放下了?”
母亲沉默,我觉得我不该问这个的。
良久后她开口:
“这么多年早就淡了,离开b市的那一瞬间很多东西突然就放下了,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见过肇事者的样子。”
我眼睛发酸,在母亲衣服上蹭了蹭。
七年前b市日报上仅有的一行字是属于我父亲的。
交警于宏强于x年x夜x日夜晚执勤时死于车祸,年仅42。
本来没有的抚恤金突然被送到我家,那笔金额在那个时候还算高昂,可再多的钱也不能买走一条人命啊。
这些年多么困难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动用过那笔钱,是因为我们知道那是生命的不等价交换。
用了,父亲的死就是真的只有那一行字;
没用,不图当面对质肇事者,不图一定要把对方送进监狱,只图一个心愿。
钱可以买你自己的心安理得,但买不走受害家属心中的天平!
那些做了错事的人总要还的,不是还给我们家,也要还给别人。
挑明了以后,保安大叔就经常来我们这里串门了,虽说人长得很一般,但自有一股正气的派头在身上,甚得我欢喜。
我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以你的条件,怎么会看上我妈啊?”
母亲坐在旁边不慌不忙的择着韭菜,脸上带笑,也不骂我两句不孝子,震震家威。
他哈哈笑着吃掉我的车:“小陆的优点,你这当闺女的还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