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一会儿,吴邪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八千八的私教课练了俩月,我结实的很!”
在前头开路的潘子听到这死动静,默不作声瞅一眼他家小三爷。
如果说——
在跑步机上散步。
霸占下拉机挂一整天。
举半小时1公斤的小哑铃。
每天早上打一套他完全看不懂的拳法是私教课的话。
结实嘛……
是结实了点。
就是大概可能也许,小三爷还是小三爷。
胖子上下打量吴邪一眼:“八千八?就练成你这狗样儿?说道说道,胖爷避个雷。”
吴邪啧了一声,恼火地一翻眼珠子。
刚要回嘴,关慎儿拉了一下他的手。
吴邪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只见茫茫一片白色雪山。
闷油瓶朝着远处的三圣雪山跪了下来。
他恭敬地低垂着头,天空中那抹粉色夕阳温柔而绚丽地洒落在他悲悯的脸上。
风雪常驻的山头,万籁俱寂。
立于黑色裸岩后的少年见到这一幕,肩膀微微耷拉,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
关慎儿感知到张起灵此刻混杂的情绪,趟着比她人高的积雪一点点挪着位置。
她来到张起灵身边,摘掉帽子和口罩,学着他的样子,恭顺虔诚地朝着三圣雪山的方向叩拜。
叩拜完。
关慎儿站起身,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望向张起灵浑黑寂寥的眸子。
她维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眼中含着浅浅的笑,盛着温良的懵懂。
“师父,咱家还有我,还有糖糖。”
关慎儿稍停一下,余光瞧了眼吴邪,看他在和胖子聊天,这才继续说:
“拜师宴海外张家也派人来了,给了我好厚一摞房本,改天找小叔叔变个现,给您当个养老本,还有嗷,糖糖给您留了好多好多小钱钱讨媳妇,能调动那笔钱的凭证就是挂我脖子上的这块玉佩……”
关慎儿操着一把小甜嗓唧唧咕咕,放肆畅想所有人的未来。
张起灵站在一旁,抱着黑金古刀安安静静听着。
黑色裸岩后的少年看到关慎儿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他盯着猛瞧。
双眼慢慢亮起来,不自觉挺直腰板,由内而外散发着雀跃。
急切地迈出一步,瞟见山头那些人,迟疑又不甘地退回黑岩后。
吴邪和关心的样子不对劲。
吴邪那个老疯批现在像条嫩黄瓜。
关心的眼睛……看着也不像出过事。
少年想到一种可能。
有病吧!
谁家好人重生完还要来一波穿越!!?
……
噢。
他不是好人。
少年微抿唇,窝火地靠在黑岩上。
反正回不去,先保护小时候的关小心吧。
背上被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一回头,一颗李子在地上滚着,最后停到他的脚边。
扔他李子的罪魁祸首一身乌漆嘛黑,在雪地里尤其打眼。
罪魁祸首嘴角挂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轻佻的问他:“小崽子,你是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