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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更入魇轿(第3页)

在一个雨夜,她回到何府,手上拿着一份紧要的情报,代价是肩胛处的一处枪伤。子弹尚卡在骨头中未及取出,却亲眼在院落里看见何昀揽着一名妖娆女子。那穿着洋装的女子是凌汉千金倾一笑的交际花,此刻却伏在何昀的肩头,轻轻将朱唇献上。何昀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相拥着进了房。

若是别的下人对主子怀揣隐秘的心思,必然会静静地站在露廊里看着那灯光灭掉。但是配缨不愿,她不是何昀的侍从,而

是何昀的谋客,甚至还是何昀的救命恩人。

她一脚踹开了房门,女子尖叫一声拢好衣襟从少帅的大腿上站起身来,惊吓地跑出房去。何昀懒洋洋地支着身子,仿佛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将文件从怀中掏出,何昀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拿到了?”

配缨面白如雪:“少帅给了那女人什么,不妨用什么来换,这份情报难道不比一夜风流划算些?”

何昀满不在乎地笑了:“不过是一条钻石手链罢了。但你和她不一样,你就如同我的亲妹妹一样,要什么我自然会给你什么。”

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配缨轻轻抬起手放在心口,她早已经在那里刺下了一朵活灵活现的白色玫瑰,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的骄傲与自矜。可惜嫉妒的火焰终究吞没了她,她一步步走近那懒散的男人,将文件丢在他的膝盖上,手抚上他的肩头,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何昀的嘴唇。

仿佛一颗火星掉入柴堆,何昀瞳孔微缩,下一秒已经将配缨的腰身抓紧,将那个本就蜻蜓点水的吻瞬间加深。何昀从来都不是被动的男人,他一个翻身将配缨压在身下,问她:“我原本不愿意给你这个,你可想明白了?”话刚出口,却见大片血色如娇花般在她背脊下绽开。

他呆怔住了。她却用一根手指轻轻隔开他的嘴唇,那笑仿佛是在嘴角狠狠地咬着:“就这个,只这

个。”

何昀自认为像了解天下所有女人一样了解配缨,观察她们爱慕的眼神和忍耐的心思,也偶尔猜度一下究竟什么时候会突破这忍耐的极限。然而那个晚上何昀隐隐发觉配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只是那时何昀尚不清楚将来又会是怎样。

如果说配缨曾经短暂地拥有过何昀,也不过就是那一段交换岁月。她对何昀的渴求太多,却不能卑微祈求他的垂怜,只能在一次次的任务中更加拼命。何大帅欣赏配缨的利落能干,很多任务绕过何昀直接交给配缨去做,配缨也没有一次让他失望。何昀渐渐不将女人带回府邸过夜,因为配缨不时会在深夜轻轻躺在他的身边,她的外裳还带着尘土和露水的气息,有时还沾染着血气和火药的味道。她将脸轻轻熨在何昀的背脊,呼出的气息像一颗小小的跳动着的炭火一样烫着何昀的皮肤。

他转过身,收拢胳膊将她慢慢揽进了怀里,笑声在她的头顶上低沉响起:“这次又是什么?”

黑夜里配缨的眼睛粲然如星:“蓝阳韩家的军火库和粮草库,我烧掉了。”她的语气在微微颤抖中带着骄傲的自矜,“大帅夸我是可下十城的良将。”她抬起眼看着他,“你说呢?”

她的语气还带着小女孩的任性和天真,何昀只觉得心头一烫,修长的手指缭绕上她的额发。

何昀并不是初试风月的少年郎,在熟稔的亲吻中

,手指滑过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地挑开了配缨的衣襟。那晚月色明亮,他含着笑意,炙热的吻从她的脸颊一路咬噬到鼓起的脖颈,再往下时所有的动作都骤然停顿了。何昀从未见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上有配缨如此惨烈的伤痕,偏偏映着她胸前的一朵白色玫瑰,越发显得触目惊心。他不得不用自己的衬衣将配缨仓皇裹好,翻身下榻,站在窗前抽烟。

配缨拽着何昀的衬衣怔怔坐在床上,长发垂落挡住了侧脸。她就这么坐了一会,再出口时声音蕴含了莫名的怅惘:“是我一时忘了,今晚的月光这么好。我还以为……”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下去,伸手将沾满风尘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上,“对不住,弄脏了你的床。”

雪茄长长的灰烬坠落到地板上,何昀被烫着了手指,猛地惊醒,房间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配缨找到了刺青师傅,要求洗掉心口上的白色玫瑰。对方只摇头,说刺得太深,已然无法洗去。

她只一笑:“那就将白色,全部盖黑吧。”

横竖这世上那个最足以与何昀相配的女人,怎样也不会是她。

配缨依旧待在帅府,深受大帅的信任,只是不会再在执行任务归来的深夜,轻轻睡到何昀的身旁。何昀重新回到过去风花雪月的岁月,将不同姣好面容的女人带回府里,所有的女人都娇生惯养,身体白玉无瑕。而配缨再也没有

像当初一样一脚踢开房门,耀武扬威地赶走其他女人,独占何昀枕畔的位置。

然而何大帅却像是真心喜爱配缨,他在一个闲暇的午后,一边在烟斗里装填烟丝,一边若无其事地对何昀说:“配缨那个丫头不错,让她跟着你吧。”

大帅深知,女人的忠心全凭情感维系。然而世家长大的何昀也深知父亲这个轻描淡写的“跟”字,也无非是收房做妾,或者是无名无分做他身后的女人。换成他人原本也没什么,换成配缨则意味着,终其一生,她都会是何家的一把黑洞洞的枪。

何昀猛吸两口,将烟蒂在紫檀桌面上按灭:“我还记得父亲曾经跟程叔叔笑言,但凡有个女儿一定嫁给他儿子,两家结为秦晋。”

程老六,是往来凌汉、东北和白俄的军火商,家境富裕无匹。而他的儿子程瑞却是凌汉有名的温文公子,为人踏实诚恳且无心战事。曾经有人笑言,不知将来哪个姑娘能够有福气嫁给程公子。

何大帅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何昀,继而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何某人的儿子!”

一个消瘦身影站立在门口,沐着寒凉雨色微微颤抖,继而渐行渐远。

何大帅认配缨为义女,配缨没有拒绝。何大帅将配缨许配给程瑞,配缨没有拒绝。在婚礼当天,何昀作为娘家哥哥送配缨上车。配缨穿着雪白婚纱坐在何昀身边,声音忽然压得极低:“以前种种,

我们都两清了。可现在这桩婚事依旧是为你而结,你就又欠上我了。联姻给你们何家带来如此大的好处,又怎么算?”

何昀觉得浑身冰凉,他说了句可笑的话:“程瑞是个不错的人。”

配缨伏在他的肩头,笑得浑身发抖,笑出了眼泪,兀地扬手将他微微一推:“放心,我们会两不相欠的。”

白纱袒露出配缨的胸口,探出一抹玫瑰刺青的花瓣,却不复皎洁,而是极深沉的黑色。她已不再愿意和他相配,而是彻底滑落到另外的一极,再也不相干的一极。

那一晚,何昀醉醺醺地从程宅往何府走,清亮的月光将护城河堤拉得极长。一顶浮金色小轿出现在何昀身旁,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前微笑:“何公子醉了,车还在程宅候着大帅,我特地给何公子叫了乘轿子。”

那一夜,何昀做了很长的梦。配缨一袭红妆嫁与他,自此携手共度,恩爱一生。次日清晨醒来泪流满面。

她值得更好的人。

而他不配。

一曲终了。舞池里的舞曲忽然变得旖旎浪漫,谢小卷可以明显感到舞伴的手把自己的腰身搅得更紧了一点,呼吸也变得更加迫近。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对方的手臂却坚固有力,牢牢地把握着她的背脊,将她拉得更近。

谢小卷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到人群外的阿宇身上。两人视线相对,他瞬间意识到谢小卷遇到了麻烦,推

开众人闯入舞池,引来跳舞的太太小姐娇嗔不断。谢小卷心安了些,对面的神秘舞伴敏锐觉察到了阿宇的存在,他凑近谢小卷耳畔,声音戏谑:“你就这样信任他?”

谢小卷愣了一下,对方却搅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嘴角上弯:“听说令尊因为涉案被扣在清平警察局,配给他的司机早已经被警署人事收回,那么这位……”

谢小卷双目圆睁,神秘的舞伴却倏地放开了手,轻轻一笑排众而去。

谢小卷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她被丢弃在这舞池里,仿佛被丢进漩涡里的一朵残花。然而手臂被很快抓住了,贴上来的温暖意外让她觉得安全。阿宇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出舞池,声音焦灼:“小……小姐,你没事吧?”

她瞬间反应过来,猛地退后一步,闪过了他伸出的手。阿宇的手一空,帽檐下的瞳孔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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