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当着两人的面笑得烟视媚行,眉梢眼角皆是风情,“不就是配合你们拍个照当把柄么?好说的很。” 她是准备撒腿逃的,但巷子外传来汽车鸣笛声她是惊喜的,而当长生出现,以极快的度放倒了两人她也是惊喜的。
但傅西岑站在她面前,就变成了惊吓。
她以为一切都回归原点,而这一个多月她也的确这么想,傅西岑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干净得仿佛那两场旖旎不过是她做过的一场梦罢了。
但老天似乎就是喜欢开玩笑。
所有的声音都散去,狭小的雨巷只剩下她跟他。
短短一个多月,却恍如隔世般漫长。
她甚至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和他纠缠时的前因后果,眼前一帧一帧地闪过昏黄的夜里,他坐在落地窗前喝茶卷烟丝的场景,或是傅家高墙下,他清癯疏淡又张狂放肆的样子。
但种种模样闪过,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的重影。
此刻的傅西岑,一身风尘,黑色的衬衣起了褶皱,双手插在两边裤袋里,不一言,却压迫力十足。
她抬头望着他,又跟之前无数次一样,片刻就撞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里带着审视,带着讥讽,也带着轻蔑。
仿佛她只是站在他面前,但他却轻轻一眼就将这段时间的她都看穿了似的,目光所及之处,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白乔时刻记得他的话:傅太太的位置,现在你依然觉得这么好拿么?
所以再见面,彼此陌生,互不相识才对。
她先缓过来,后退一步,站直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看着他笑,“好久不见傅先生,多谢您出手相救。”
傅西岑向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听到她这么说,他脸上的情绪便无声地掩住了,只是盯着她,眸光透出一种幽深刺骨的冷意来。
他又上前一步,还是没说话。
白乔放轻了呼吸,弯着脖子,头几乎要埋在胸口了,她快开口,“想必傅先生是急忙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站着。“男人嗓音极淡,声线也很低,但这简简单单的两字却让白乔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她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男人。
傅西岑视线朝下挪了半分,随即抬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拾了她的右手放在手心,静静地看着,过了半晌才冷冷道,“你说的对,我是忙。”
白乔看见他乌青的眼底,像没休息好的征兆,没说话。
方才看了她这么久,竟是现在才一点点开始在身体产生反应,她今日穿着一袭做工精良的苏绣质旗袍,像朵花般风情万种地开着,朱唇翠袖,真真有味道。
裁剪合适的腰身,刚刚好的开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不知怎么的,傅西岑喉结滚动间,想的竟是:这衣服撕起来一定很快。
白乔被未知的感觉笼罩着,她抽回自己的手指,听他他既说他忙,那么正好给她找了一个台阶,她微微压着下颌,”您忙您的,跟我没什么,我不打扰了。“
修长的指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待在腕上的玉镯子接触到他的指尖,一阵凉意渗透到他皮肤里。
他不知怎地就突然变了脸,手指用力扣紧了她的手,竟是带了几分愤然,“忙着想上你,跟你有关系,还是没关系?”他绷紧下颌,停顿下,翕动薄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