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住吗?除非你陪我。”
“住院又不是什么好事,还要人陪,我还得工作呀,你别胡闹!”她责备他。
“去哪儿工作?你什么时候找到新工作了!”他紧张起来。
“没办法,被一个不讲道理的任性老板给起诉了,我只有老老实实回到岗位上去。”她叹息,
“任姓老板?要是老板安排你另一个岗位,你是不是得服从,比如,做任姓老板的私人护工。。。。。。”他低语。
“我考虑考虑。”
“别闷坏了。”他以为她躲在被子里是羞涩,想要掀开被子。
“不要掀!”她大声喊。
“那我
进来。。。。。。”他闯进她的容身领地。
她立刻用手挡住脸。
外面响起开门声,池之誉轻咳道:“对不起,二位继续!”话音未落,门已重新被关上。
他被她推出来。
“好像是池医生。”
“不用管他,池医生比谁都知进退。”他隔着被子,沙哑地说,“余生我们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要再错过了,好吗?从现在开始,一秒钟都不要停止爱彼此,永远不把对方从心里放下,你与我时时刻刻都只属于你我。”
临树,那些年里,我捡到没有上交的一百块钱、打死的蟑螂、偷摘房东的枣、没有给老人让的座、不能挽救周得晚的自决,每一件或大或小的错事,到现在终于知道了报应。
报应就是,明明很爱你,我却开不了口。
[3]“以后但凡你不高兴,一定是我的错。”
就算看不见前方的路,我也想握紧你的手。就算明知是错,我还是要陪着你。倾尽全力去爱,余下的就交给命运。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时间能够停留。
他对她始终蒙脸产生了疑虑,问:“你怎么了,睡觉时也捂着脸,现在又躲被子里和我说话。”
“你不能看我的脸。”她倔强地咬定。
“你又晒黑了?多难看的模样我都见过,我不怕你黑,我给你买最好的美白霜和防晒霜,如果买不到,我就找人来研发,好不好?”他还有闲心开玩笑,边说边拉开被子。
她用
力拽住被子,和他拉锯着。
“你先关了灯。”她商量。
他越发觉得不对劲,用手臂环抱住她,把她压倒,再双手按牢她的手腕,她就那样轻易被他摆平,他用下巴一点点往下推开被子,不顾她的抗拒。
当他看见她脸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时,他简直心疼到极点,很快又转为暴怒:“谁把你伤成这样?”他接着发现她颈间,手心,手掌,随处可见伤口。虽然每当都是轻微的划破伤,但这么多,像跟仙人掌或者猫打架了似的,很明显,是被刺或尖锐的东西划的。
他很快联想到北山的荆棘林。
“是你去北山找我受的伤吧。”他问。
“和你没关系。”她嘴硬。
他二话不说,起身找到手机,给梁赫打电话。
“梁赫,你来医院一趟。”
梁赫的速度,堪称无敌,风驰电掣般,一会儿就走进病房。
他把梁赫叫到外面去说话。
她也不好出去插话,只有等着他,她不希望梁赫说实情,她没觉得这点伤算什么,也不怕万一有疤痕会难看,就是怕知道了又他过意不去。
一刻钟的时间,他回到病房,神情凝重,一言不发。坐在她身旁,问:“伤口上过药了吗,还疼不疼?傻瓜,有救援队,你可以告诉救援队,让他们来。一个人在黑暗中穿过荆棘林,我想想都后怕。”
“你不应该夸我聪明,猜到你会在哪儿吗?”她这才邀功般地说。
“说明在你心
中,你感觉到我爱你,你相信我至死都想在你身边。当我发现滑翔伞发生不可弥补的状况时,我一心就想着要往北山花圃坠下去,不管生死,都要和你近一点。这次意外,收获很大,也没想到赵裁和我姐,会第一时间为我准备好讣告。也没想到,你会坐着货机赶回来找我。。。。。。你聪明、勇敢、无畏,你是爱我的。”
“夸得让我心花怒放。我想告诉你,其实任枝也没有那么坏,她还被我说服到医院来给你签字,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我相信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将来赵裁做对她不仁不义的事,你也一定要保护你姐姐。”
“我连你都没有保护好,害你受了这么多的伤。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一定会想办法一道疤痕都不留下。”他怜惜地看每一道伤口。
“没事了,我们都还活着,足够庆幸。”
他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脸庞,发现她嘴唇上都有划破的血口子。他用拇指轻抚她的唇,她的伤口,缓缓地,他的吻覆盖过来,落在了她有些轻颤的唇上。
她的手在做着推开的动作,但她的头却没有挣扎。他紧紧地揽住她,吻她的脸颊。
护士不合时宜地敲门,“我们来量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