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哥说话的语气,好可怕。
花了半个多小时,水泡都扎光了。
他意犹未尽,问:“要不要往你手上绕几圈绷带?这样可以防止感染。”
“你怎么不去当护士啊?”林吉看出来了,他玩出乐趣来了。
“哦,那就算了。”莫寒收拾完药箱,坐沙发上陪林吉看纪录片。
他家常地说:“前几天,有人送来一罐新茶,凤凰单枞,要不要尝一下?”
“嗯。”林吉点头,她知道他沏茶手艺好。
他去外厅,向人问茶叶放哪儿了,没一会,又问有没有从山上接的泉水。
林吉想到了一个词。
事妈。
不一会,她的事哥回来了。
他静静地坐着,煮水,用一套黄花梨的茶具,热水过瓷杯、茶碗,倒茶叶,又过水洗一遍茶叶。
他慢条斯理,周围有气氛。
林吉很知道,气氛这种东西,例如演奏大提琴的,例如古典舞蹈的表演者,都是要靠长时间的练习,十年、二十年,潜移默化出来的。
他身上的气氛,也是同理。
林吉静静陪着,有点怅惘的情绪。
她大概是配不上他了……
这时候,莫寒看那茶水出色了,递过一杯给林吉。
林吉接着,慢慢啜一口,低头沉思,顺便安慰自己。
靠前世积德,她和他做成了堂兄妹,他沏的茶,她应该配喝……
“好喝么?”莫寒问。
“嗯。”林吉慢慢喝完了一杯茶。
莫寒也尝了一杯,说:“这种应该是黄桅香,还有芝兰香、金玉兰、桂花香,有一种很特别,姜花香,你要喜欢,我让他们再找两罐来。”
“你舌头是什么做的啊?”林吉冷不丁问。
“我当你夸我了。”莫寒微微一笑。
“嗯,我确实在夸你。”林吉承认。
他看她一眼,她的脸上微笑着,散发一种无可奈何、只好如此的情绪。
莫寒侧着头,往她唇上轻轻亲了一口,蜻蜓点水,转眼撤走了。
林吉轻轻皱眉。
唉,唉,唉。
再这么下去,不如直接弄死她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下大雨,广州一年到尾,好长时间都在下雨。
我被吵醒了,起来写文吧。
最近很喜欢写这种家常的、萦绕的、留恋的,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