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没有兄弟姐妹,从没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他极不适应,他不知道兄弟之间、家人之间这样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不过他顶多能忍受我妻真也和自己睡一张榻榻米。
于是他毫不手软,将我妻真也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并对着我妻真也委屈到冒泡的表情铁面无私,“新进来的两个社员,是兄妹。”
我妻真也读懂了,扭头去看。
福泽谕吉不懂得怎样与家人相处,只觉得新进来的谷崎兄妹是个现成的例子。跟着做也很不错,于是这个严肃认真的男子说:“接下来,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我们就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我妻真也好不容易读懂后,扭头去看谷崎兄妹,眉毛皱成一团,不懂为什么哥哥要这样,为什么要模仿两个小孩子。
中午时分,谷崎兄妹顺利地通过入社测试,成为侦探社的一员。
一上午的时间,谷崎兄妹的相处极为正常。
我妻真也仍是一如既往的跟在福泽谕吉身后,福泽谕吉外出他也外出,福泽谕吉拨打电话他也守在一旁。
像是将福泽谕吉说的话丢到脑后。
福泽谕吉当时颇为头疼地看着我妻真也,我妻真也和他挤在一张办公椅上,一会儿给他递茶,一会儿帮他洗笔。可是心理医生的话仍在他耳边回旋。
他只有留在你身边,才能不那么害怕寂静。
他开始专心写侦探社最近处理案件的文档记录。
我妻真也晃晃腿,下巴搭在手臂上呆,哥哥处理文件时很认真,他不好意思去打扰。
他的眼睛斜看着福泽谕吉,脑袋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
……好像不对,哥哥要再瘦一点,再瘦一点。
……好像不对。
可有什么不对?等他再去回想脑海中的这个念头时,却什么也抓不住,就像一缕烟消散。
福泽谕吉现身旁的人哭了,他放下笔,拿出纸巾擦掉我妻真也双颊的眼泪,“为什么哭?”
我妻真也不去看他的嘴,他从办公椅挪到福泽谕吉的大腿上,“我喜欢哥哥。”
福泽谕吉没有再去触动我妻真也现在敏感的神经,不再问对方为什么哭,保留着对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不太舒适地写着案件记录。
时不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妻真也。
他肩膀处的布料已经湿透了。
待到福泽谕吉写完案件记录后,我妻真也已经睡着了。
福泽谕吉将他放在办公室的沙上,找到一张薄毯盖在对方的身上,走时现对方挣扎着想要醒来。
他新鲜地出现沉思神色,还未做出举动,我妻真也迷茫地半睁开眼睛,出神片刻,伸手将一旁福泽谕吉的枕头搂进怀中,闭上眼睛睡去。
侦探社的办公室是在一栋复式小洋楼的第二层,一层是一家咖啡店。
福泽谕吉从楼梯上下来时,江户川乱步大声呼叫他,“社长,来这里。”
江户川乱步,以及新进来的谷崎兄妹都坐在一起。
等社长走过来后,江户川乱步向他身后看了看,“少一个。”
福泽谕吉坐到他的对面,“在睡觉。”
江户川乱步哦了一声。福泽谕吉拿出我妻真也最初的、已经报废的助听器交予他,“查一下这个助听器有什么不同之处,以及出自什么地方。”
江户川乱步拿过来看了看,思索一番脑海中隐隐有了线索,这么先进的精密做工,只有为数不多的组织或者财团可以做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