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嘉月僵硬地转过头,一脸呆滞地看向笑意盈盈的许静仪。
没想到,她家看起来温柔婉约的静仪姐姐,竟然跟那郑小郎君一样,一言不合就干出大事来。
许静仪看着面前一脸怒色的许夫人,轻声笑道:“许夫人说错了,早在我们一家被从许家宗祠里除名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是我的伯父了。再者,我不过是将许家货商的异常之处告诉了沈大人罢了,若是许老板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怎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便下了狱?”
许静仪人虽不在云州,但她却熟知许家的生意,她早在来云州之时便从沈玠那拿到了云州近一月来出入的商队名单,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许家商队的异常。
许家当初在她父亲身亡后,将她和母亲赶出许家,害得她母亲病重而亡一事,她此生难忘,如今她又怎么会放过许家。
许夫人颤抖着身子,靠着身后的侍女扶着才没有倒下。
许夫人手中紧紧捏着绣帕,一双眼紧盯着许静仪,强颜欢笑道:“都是一家人,当初是你伯父做错了,只要你伯父能从大牢里平平安安地出来,伯母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和你母亲的牌位迎回许家。”
许静仪闻言,轻声笑道:“伯母莫不是在说梦话,许家没了许老板,在我的打压之下,又能存活多久?到时,整个许家都是我的,还不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完,许静仪甩着帕子,展眉笑道:“许夫人与其在这求着我,不如回去看看许家还能撑多久吧。”
见许夫人狰狞着想要向许静仪扑来,姜嘉月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长鞭朝地上抽了一鞭,将许夫人吓得往后一倒,狼狈摔倒在地。
姜嘉月抚摸着自己的长鞭,歪着头甜甜笑道:“这位夫人,本县主门前不容放肆,再有下次,可别怪本县主的鞭子抽到了你的身上。”
见状,许夫人自然也知道今日自己是奈何不了许静仪了,眼神狠毒地看了眼许静仪,暗恨道:“走!”
闻言,侍女赶紧扶着许夫人,带着身后的一堆人走了。
身后,许夫人走后,姜嘉月敬佩地看向许静仪,佩服道:“原来静仪姐姐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们了。”
许静仪点了点姜嘉月精致的额头,摇头笑道:“过几日便是除夕了,月儿还是想想要出去置办些什么吧。”
姜嘉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自郑琅走后便一直沉默不言的谢轻舟,疑惑问道:“轻舟哥哥怎么不回去和家人一起过节?”
谢轻舟闻言,凝眸看着姜嘉月,无言笑了笑,淡然道:“舟车劳顿,身子受不住,便不回去了。”
姜嘉月听见这话,无力地抽了抽嘴角,受不住还跟着她跑来云州,她才不信他说的话。
谢轻舟看着姜嘉月满脸的不相信,无声轻笑着。
他只是不知道,他回去该怎么去面对父王,以及他那位好“皇伯父”罢了。
他在玉华寺得到的消息,远比他以为的更让他难以接受。
甚至当郑琅说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连个十岁小儿都不如。
许府内,许夫人高坐其上,冷眸看着座下的族老们,寒声道:“各位族老可有什么想法?”
其下一个族老手中握着玉珠串,狠声道:“既然她许静仪不给我们许家留活路,那我们便也不用给她留活路。”
旁边的一个族老看向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冷声问道:“做了她?”
先前提出意见的族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闭上了双眼,慢慢转动着手中的玉珠串。
高坐在主位上的许夫人见他们出了主意,无声笑了笑,眼中满是阴狠。
她要许静仪死不假,但她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就让这些族老们替她去解决许静仪那个白眼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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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琅(看向某人):看我教你屠龙
就废了他一双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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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嘉月知道许静仪遇袭并且被官府拦着不让走时,她正在和自家娘亲商量除夕夜要置办些什么,得知这个消息时她顿时怒不可遏。
姜嘉月一拍桌子,拿起旁边架子上放着的长鞭,便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杏枝道:“备一匹马和一辆马车,让赵大他们和我走。”
赵大,就是姜怀之留给她的那十余士兵中为首的一人。
备好马后,姜嘉月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抽马鞭便向着郡守府跑去。
马蹄扬起,溅起一地积雪,带着点气势汹汹。
姜嘉月在郡守府门前拉紧缰绳,停下马,将腰间的腰牌扯下,向虎视眈眈看着她的守卫丢去,冷着张小脸说道:“我要见郡守。”
守卫接住腰牌,定眼一瞧,见上面大大的长宁县主二字,对着姜嘉月行了一礼后,立马跑进府中去找郡守。
守卫去找郡守时,郡守正抱着家中的娇妻美妾寻欢作乐,好不快哉。
见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进院中,郡守眉头皱了皱,训斥道:“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守卫连鬓角的汗都来不及擦,就把手中的腰牌递给郡守,小心翼翼道:“回郡守,长宁县主在门外说要见您。”
郡守瞥见腰牌上的字,抽了抽嘴角,挥退了身旁的妾室们,晦气道:“怎么又是她?”
郡守从院中赶来时,姜嘉月正在把玩自己手中的长鞭,一看见那根鞭子,郡守就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郡守走上前,将腰牌还给姜嘉月,谄笑道:“今日休沐,县主来找本郡守可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