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纳入颈下,用脸轻轻地爱抚摩挲,像是两头久别的小兽,亲昵地贴近碰触,厮磨轻嗅。
夏心夜靠在他肩上,柔软地笑着,望着他突起的喉结,柔声唤了声王爷。
秦苍回望她,吻着她的唇笑言,“干什么,嗯?”
也只不过就是那一刻想唤唤他,并没有什么事真的要做,什么紧要的话真的要说。那天的阳光暖暖的沁人心脾,让人由内而外都是一种很轻盈柔暖的情绪,只可意会,却无从言语。
秦苍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一刚一柔一大一小,两相映,牵成结。秦苍笑着抬手,放于唇端,轻轻咬噬她的食指,柔声道,“卿被我欺负,心里还生我气不了。”
夏心夜轻轻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秦苍道,“我这王爷脾气,不容人忤逆,一生气就什么都忘了,”秦苍俯身贴着夏心夜的脸,低声下气地轻声央求道,“我不好,让卿受委屈了。”
“王爷言重了,”夏心夜往后躲,却也只能更深地窝在他怀里,秦苍抱着她道,“是我错,我自己也怪我自己。我们本就时日无多,每天就好像是金子一样,我恨不得你一刻也不离开我,我还怎么可以,再那样子欺负你,让人打你。”
阳光似乎突而厚重了,灼得身上有些烫,远远近近的花木繁茂芳香,蝉在高树上远远地鸣唱。
秦苍用力地拥抱怀里的人,贴紧她温顺柔美的肉体,似乎能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骨血里。
“卿!”他的声音炽热得发颤,他滚热的双唇在她的唇齿间,不可自拔地深吻。
点燃了身体无可名状的火,内心沉潜着翻涌的欲望瞬间喷薄,似乎直可以将人摧毁,烧成了灰。
一把横抱起,快步踏入她的小院,压她在床上,身下。
秦苍瞬间战栗,爱如洪水让他窒息。
“卿!”他强撑在她身体两侧,颤若癫狂。
他抱住她,吻她,他的眸子尚保留着最后丝理智,却猩红灼热得可怕。
他在抖,不可思议无可控制地颤抖,乃至于近乎抽搐。
光亮的世界瞬息彻底成黑暗,秦苍解开了她的衣,理性在触摸上她肌肤的刹那轰然碎裂开,仿佛有万箭穿心,无数把小刀在他的身体里凌迟冲突。
他想逃,却是无可逃,只能不断地向她身体的更深处挺进索要,似乎那里有一汪泉,清冽甘甜。
“卿啊!”他用一种极尽狰狞的表情呢喃叹息,“快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了!……”
一念生,而万劫至。由爱生忧,因忧生怖。
就在那一刻,秦苍对怀中人所崩生的爱慕,曾埋藏打压纠结困惑于心心念念之间许久许久,却突然瞬间斩获,破茧成蝶,他为爱贪婪,妄求长相厮守,奈何情缘短暂。
极致爱
秦苍曾经以为,他死了。
他力竭之下无从喘息,仿似在高高的棉花云里,直直地坠下。
可是没有痛,没有粉身碎骨。他一点点地看得见光亮,听得见声息。
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的人,然后他骇然发现自己竟是,汗如洗。
秦苍颤栗,有一瞬间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那是一场梦,一场错觉。
真的出汗了。淋漓的汗,他甚至可以感知汗水从毛孔向外流动那种细微细腻的质感。
狂喜如泉眼一般,小心翼翼地生发,然后将他的内心浸满,仿似突然间,变回了那个青葱少年。
“心夜!”他唤着,抓过身边人的手,扭头去寻她。
夏心夜闭着眼,凌乱的发丝横斜在她仰月般的嘴角,她的脸上沁出一种淡而娇美的光晕,就好像是清晨的花骨朵,悄然间被舒展绽放开,柔滑,芳香而水润。
秦苍一时看得呆了。
他轻轻地伸手,抚爱她的眉梢,不由自主地,手指便沿着她的鼻线,下滑,然后他察觉到夏心夜的嘴角偷偷地,不为人知地动了一下。
这丫头装睡!
秦苍一时好笑,顿时觉得手下人竟是顽皮可爱极了。他拿掉散乱于她脸上的发丝,温柔的手指抿住她的嘴角,柔声道,“卿在偷笑什么呢,嗯?”
一条胳膊伸进她的颈下让她枕住,他汗涔涔的身体靠过来,湿热的呼吸一点点流转在脸上,夏心夜被逼着睁开黑而晶亮的眸子,推住秦苍的胸,却不敢看他,往身侧的枕席里直钻。
“王爷!……”夏心夜侧首躲,却是无处躲,她轻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留下两排淡淡的阴影,伴着这声欲语还休的央求,脸颊烧得,顿时满屋旖旎,半室娇羞。
秦苍笑。低首便吻了去,浅尝辄止,轻声道,“叫王爷做什么,嗯?”秦苍拿过她的手,十指交缠地握着,言笑道,“卿还想要么,嗯?”
夏心夜的脸越发红,咬着唇似乎想埋进枕头里,秦苍正过她的脸来,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松开自己的唇,然后他低头浅嘬了一口,在她耳边盈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还真纳闷你到底害的是哪门子羞啊?嗯?是我太凶猛了吗,”秦苍埋头在夏心夜的颈窝笑叹,“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当时吞了你的心都有。”
她的身上是他曾经饕餮狂欢的痕迹,他孔武有力的占有,狂野狰狞的疏泄,让她一度以为,他要杀了她了。
很黑暗,很窒息,极其强悍而迷乱。可就是在她放弃生息任凭秦苍予取予夺的瞬间,她断绝呼吸以为快死了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却宛如灵光乍现般轰然打开一道幽泉般的缺口,深如海,瞬息被点燃,沸腾的浓烈,云似火,涛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