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而然当了‘军医’,可这并不代表你乐意申请到这里来受虐吧?”卓一打破沙锅问到底——医生和行动队的特种兵,差距忒大了。
“我第一年真是受不了那些体能训练,连退学的心思都有了,后来挺下来之后才慢慢开始觉得当兵是个好事,起码能亲手保家卫国啊,”周军回忆着自己当年的心路历程,很是感慨,“有一次看了本讲英国特种部队的书,那里面说sas的成员中医生兼语言专家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在执行任务时能起很大的作用,那时候我就动了心思,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做个非常有用的人,就这样,我毕业的时候申请去了野战部队,然后又申请来这里。”
“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去军区总医院,你是自愿去最艰苦的地方……”拓永刚惺惺相惜的拍了拍周军肩膀,以兹鼓励。
“是啊,不仅要做螺丝钉,还得是最关键部位的螺丝钉。”卓一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带上了一丝佩服的意味,“我心思比较简单,就是想到最牛的地方,能做什么做什么,争取为建设社会主义强国添砖加瓦!”
“你就吹吧!假大空!”拓永刚嗤笑着,然后剖析了自己,“我就更简单了,上头几代都是当兵的,我要敢说一个‘不’字,绝对被关门抽死!然后嘛,就盼着哪一年能亲手打到那破岛国去,也大东亚共荣一下。”
卓一哈哈一笑:“没想到你还愤青啊?这个希望比较渺茫——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说,明明是让你们帮我看看图,研究一下作战方案的,都扯到什么地方来了,真是……”
“看吧,看吧!不瞎扯了,”周军帮着卓一把图摊开,提议道,“先讲解一下你的思路,这图我和三多可不怎么能看懂。”
卓一说,他一直想偷溜出去买烟,但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实施方案,可凌晨从厕所那爬下楼的时候,就突然有了这个比较成熟的想法。
“教官要求大家不能出这个楼,并且每层楼都有哨兵,可是,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囚犯,因此看守只是象征意义上的走个过场,并不严密,比如在楼的背面、顶上都没人看守,那些哨兵也都是向前看的,直视前方视野很窄,他们只能看到这个范围。”卓一指着图画了一个弧线。
许三多提出了异议:“小卖部是在正对面,他们能看到。”
“还隔着花台、小坝子和足球场!”拓永刚撇嘴不在乎的说,“多好的眼睛才能看清楚小卖部那边某人的脸?我空军眼神都没法,真能看见的都不是‘眼睛’是‘望远镜’。”
“所以,你想从背后爬下去,然后走侧面绕道去小卖部?”周军指着图上左侧的红色箭头,问道,“为什么选择左边的路?”
卓一伸手往右上角的一栋楼指了指,“我观察过了,所有的教官,基本都是住在这里,包括会议室,应该也是在右侧,总之在我看得见的时候,他们每次过来都是走的操场右边。也就是说,我从左边过去遇到教官的可能性最低。反正其他基地人员也不认识我,只要别在路上遇到教官被逮现行就成。”
“没这么简单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拓永刚觉得他有些儿戏。
“还没说完呢!”卓一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讲解,“左边这还有灌木丛和小树林,遇到人了有地方可以躲。在时间上……然后……最后……”
卓一把他的设想一一说了,大家都觉得有风险,但并非不能尝试,就看他自己是否有仅仅为一包烟就孤注一掷去犯规的决心。
“又没说离了这栋楼就会被开除,人活一世还是得有点冒险精神。”卓一笑嘻嘻的安抚着室友,然后换上了他的笔挺夏常服。
“为什么要换衣服?这个不方便活动。”许三多又开始提出疑问,他的问题一向是很多。
拓永刚望天无语:“废话!我们那作训服能穿吗?款式老旧,肩章臂章都没有,一看就不是这基地的,老兄,真替你着急,化妆侦察科目你怎么学的啊?”
“我没学过……”许三多有些郁悴,丛林里的侦察他知道,化装侦察真是没经历过。
卓一站在镜前戴着帽子,解释说:“穿一身正经少校军官衣服出去才能瞒天过海。而且,遇到官衔小的人,就算觉得面生也不会当场就质疑我的身份,他得估量万一自己吼错了会不会被上边嫉恨着穿小鞋。”
“没错。”周军点点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随便得罪比自己地位高的人。
“哥几个,等我好消息。”说完,卓一就快步走到窗边,单手一撑就跃了出去。
“喂,这是三楼!”拓永刚惊了,赶紧扑到窗前伸头往下看……
作者有话要说:指挥尺是军队司令机关参谋人员量读地图参数和标绘各类作战用图的主要工具。很大一块,里面很多图形,总之很复杂。
比如直尺是量读图上直线距离换算实际距离用;半圆仪是量读地图方位角;不规则半弧线用来标绘防御地域……
话说,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在文里看到“想定作业”、“军事指挥尺”这些正经的各种军事训练的相关内容介绍?
会不会觉得枯燥了?会不会直接跳过了只看好玩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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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鹤不立鸡群
按常理来说,能到暗剑受训的人,除了周军这种有医疗救护、外语等特殊技能破格入队的,那徒手攀爬高楼都是必备能力,要从三楼爬下去很容易,找根管子或者顺着墙角、阳台就能迅速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