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娘战战兢兢的跟在乔欣身后,有些后悔没多叫几个人一起过来。这鬼地方,一线天的小道好似望不到头,,两边都是陡峭的,除了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叫,走了大半天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
出了小道,入眼又是满目的山头,真是望山跑死马,望屋走到哭!
乔欣真是无语了,这就是衙役口中的隔着河,走几步就能到了的地方?就这个交通条件,给钱都没人会来。
就在二人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峰回路转,眼前顿时开阔起来。脚下的土地明显有了人为开垦的痕迹,只是潦草的很。
不远处的平地上,坐落着三三两两的茅草屋,破旧不堪,有些房屋甚至已经倒塌,萧瑟的景象让人倍感凄凉。
三五个孩童,瘦骨嶙峋,穿着破旧的衣裳,正在屋外的土路上玩耍,看见陌生人到来,一溜烟的躲进了屋里,好半晌才偷偷探出头来看看动静。
乔欣转一圈,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问话的大人,只好把目光又转向那些孩子身上。
她从兜里掏出几颗山楂蜜果,摊放在手上。扬声道:“谁能告诉我去咸水镇怎么走,这糖果就归他了。”
等了半天,身后的木门里终于有个细弱的声音回答道:“这里就是咸水镇!”
呃,乔欣卡壳了!
这里就是咸水镇,什么时候七八间茅草屋能划分成一个镇了?
到底是她见识少,还是大景国的地域划分太奇葩?
在小瑶村的时候,就因为祖上是猎户,乔家心心念念十多年,都得不到一块土地。
如今来了这老湖镇和咸水镇,土地都跟不要钱似的随便整呀。
乔欣将手上糖果的,放在那个孩子的门前,就退远了几步。又从兜里掏出了几颗,这次她用来诱惑他们去叫村长。
那些孩子见乔欣说到做到,真的把糖果留给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朝北方一指道:“村长带人去山脚下挖野菜了。”
乔欣木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北走去。
一村之长居然沦落到组团挖野菜度日,可见日子到底有多艰难,她还能说些什么?
乔欣找到村长的时候,老爷子正拄着拐杖,一步一挪的挖着婆婆丁,身边那个缺了大口子的篮子里已经放了半篮子的野菜。
看到陌生人出现,村民警惕的很,飞快聚到一起。妇人们人想起村里的孩子,脸色一变,扔下手上的石刀,顾不得崴脚,爬起来就往回跑。
一群人则将乔欣围了起来。
打头的老汉,身着破烂的布条装,叱着脚,门牙下岗,偻腰驼背,一步三咳,眯眼打量着看着眼前两位女子。
“贵人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乔欣道,“从隔壁老湖镇过河而来,来这里看看田地!”
对方显然不信乔欣的说辞,“田地,咸水镇哪还有什么好的田地?这里都长不出东西了,谁会买这儿的田地?”
乔欣两手一摊,:“我也是身不由己,都是圣上的恩赐,无论如何都要把地种起来,不然欺君之罪,我一家子老小担待不起呀!”
村长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仰天一叹,:“御赐?圣人怎么会把咸水镇的荒地御赐给你,你们是怎么得罪了贵人?”
这些说的乔欣满心郁闷,她也想当面问问齐王和圣上是咋想的?不过眼前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得先打听一下咸水镇的具体情况,然后才好对症下药。
“老丈,我看这里有些田地也开垦过了,这么多的地,应该填饱肚子,为啥你们如此困苦?”
老村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让人,端过来的一碗水递给她:“你尝尝!”
淑娘怕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替乔欣接品尝。
乔欣笑着阻止她的动作,直接端过碗来。还未入口,鼻端嗅出一股泥土里腥气。
乔欣吐出那一口水,皱着眉头问道:“这里井水都是如此?”
村长满脸愁苦,“不仅是井水,四周的湖水也是如此。要想喝水,就得翻山越岭去那条河里去挑,一来一回就大半天,谁也耽误不起。”
“一直都这样?”
村长摇头叹息道,“那倒不是,也就是最近一二十年的的事。前朝的时候,咸水镇怎么说也有上千口人,上万亩的良田。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井水,湖水,哪怕从山上流下的的山间水都不能入口了,雨季的时候,那山上下来的都是黄绿,有时候还跟血一样红。
好多人都说咱们咸水镇这是受到老天的诅咒了。有点能力的,能走的早就走了。想咱们这一帮子走不了老家伙,也就只能这等死。如今实在熬不下去了,我这些老家伙也要走了!”
乔欣拿出一块银子放在村长的手上,:“老丈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去以前的咸水镇看看?”
村长还是头一次见到银子,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他深知敢独自前来这深山老林的女子那就没一个是好惹的。
老村长深吸了一口气,摇头拒绝道:“贵人有所不知,去年那场雪灾之后,那地方就被融雪想象的泥水给掩埋了。”
乔欣不死心:“那湖泊呢,?”
那是个收到诅咒的地方,我们是没有人回去的,,再说那个湖泊就在山顶咱们这些老家伙也爬不上去,贵人若真的坚持要去,就自行前往吧。乔欣能明白现代人对大自然的敬畏,也没强求,留下那块银子之后,就往山上而去。
淑娘担心会出事急忙阻止道“老夫人要不我们先回去,等过几天,再多叫就几个人一起来看看呗,咱们两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乔欣急着去印证心里的猜测,自是不会退缩,再说她也没有时间在这里总是耗下去。
:“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也好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她可不相信什么诅咒,那不过是骗骗见识少的村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