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让父亲放心,孟晏云上了妆,叫气色好了些。
又挑了一身橙黄的衣裳换上,没有再穿的如平时那般素净。
手上一对金色的缠枝花手镯,头上是一对坠着红宝石的步摇,步摇上的流苏是用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
珍珠虽小,却也是圆润,隐隐透着粉色的光泽。
与之相对应的是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不过那珍珠虽然白皙,却也不及她的皮肤细腻有光泽。
不是珍珠衬她,倒是她衬得珍珠柔润温雅。
如此打扮,少了些清水出芙蓉的俏丽,多了几分珠光宝气的妩媚。
萧澈少见她用心打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同时心里有个感觉,那些饰似乎只有戴在孟晏云的身上才是相得益彰。
两人出门上了马车,马车吱吱呀呀的往将军府的方向驶去。
“齐王已经与父皇请旨纳陈栩栩为侧妃,父皇同意了。”
马车上,萧澈说。
孟晏云强打精神,笑道:“那要恭喜陈二小姐和太子妃了。”
她本该享受陈楚楚被背叛带来的喜悦,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你怎知你就没有喜事?”
萧澈挑眉,一向冷峻的脸上多了三分风流柔情。
孟晏云柳眉一蹙:“臣妾何喜之有?”
“父皇念你父亲劳苦功高,今早已任命你父亲为冠军大将军,领右骁卫,绶金紫光禄大夫。”
孟晏云浅浅一笑:“父亲驻守边关多年,这是他该得的。”
一味的躲出权利中心未必能得善终,富贵险中求,今生他们就搏一把,看老皇帝是不是还能得偿所愿。
对孟晏云的话萧澈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柔谦卑的孟晏云能说出这有些张狂的话。
转念一想,孟晏云跟着孟盛和孟靖云长大,在民风开放的云州多年,骨子里肯定还是有傲气和血性的。
“因御史大夫年老,年后便会致仕,父皇命陈元弘代掌御史台,主管台院,同时让秦文逸掌察院。”
萧澈说着,并观察孟晏云的神情。
孟晏云眼睫微垂,闷闷说道:“殿下与臣妾说这些做什么,御史台的事臣妾不懂。”
她懂。
御史台有台院,殿院和察院。
台院掌监察百官,弹劾,诉讼等事,察院掌地方监察。
皇帝在提拔陈元弘的同时,任命与萧澈走得近的秦文逸统领察院,便是用秦文逸去制衡陈元弘。
说到底,是想让萧澈和萧濬相互形成制衡。
但她一个云州来的“野丫头”,要是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岂不是居心叵测,早有预谋。
朝堂上的这些纠葛也是前世在南越的见识,还有之后老皇帝在她耳边念叨,她才有如今的见解。
那时即便是萧澈已死,老皇帝在朝堂上也不是顺风顺水。
每每有不快,便都是在她身上泄,将她鞭打的鲜血淋漓,又抱着她,说满宫的女人中最宠爱的就是她。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一幕幕的鞭笞凌辱,她不由得瑟缩一下。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