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和孟晏云都屏息望着孙桧,等待着孙桧的诊断。
孙桧能感觉到头顶上两道极有压迫感的目光,他战战兢兢的收回手,道:“陛下脉搏强劲有力,身子硬朗,并无不妥。”
“真的吗?”孟晏云蹙眉问。
孙桧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孟晏云是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微臣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陛下有何不妥。”
孟晏云的医术他有幸见过一次,他确定其的医术在他之上,在孟晏云的面前他实在难有自信。
孟晏云握着萧澈的手,总觉得心中不安,有时候看不出问题比看出问题无法解决还可怕。
稍一思量,她道:“下去吧,只须在脉案上如实写明就好,若有人问起,也只说陛下一切都好,别的莫要多言。”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孙桧松了一口气,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得到这个答案萧澈也是无奈,不得不觉得或许就是他多心了。
不忍孟晏云忧心不解,他笑道:“许是我当真气得狠了,而且我的父亲,他本就是那样一个人,我……”
话还没说完,嘴便被孟晏云捂住。
“你和他不一样,你母后是个很好的人,我幼时远在云州,也听过她的贤名,你肯定像你母后。”孟晏云眼神澄澈,一本正经的说。
看着,看着,萧澈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肆意,越来越爽朗。
最终,他将孟晏云拥入怀中,声音中还残留笑意:“我的晏晏啊,你怎么会这么好。”
她总是能抚慰他。
静静依偎在萧澈的怀中片刻,孟晏云说:“还是请顾乘风进宫看看吧。”
萧澈的语气慵懒:“孙桧的医术虽不如顾乘风,但有问题的话他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他也不敢有二心,兴许是我们都太敏感了。”
孟晏云从他的怀中抬头,笃定道:“看不出问题本身就是问题,我虽然不懂脉象,但是了这么大的怒,绝对不会是没有问题,至少该开一副降火清心的汤药,可我都质疑了孙桧,孙桧虽害怕,却连开一副清火的汤药都不曾,就说明他是一点不妥都没有看出来。”
萧澈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怔了怔才道:“还是你想的周全。”
见萧澈同意,孟晏云让秋白去将军府请顾乘风进来。
“顾乘风之前不是说要去西羌么?他还在京城?”萧澈疑惑道。
孟晏云扬唇:“他没有来告别,那就是没有走,只是在生我的气罢了。”
“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加之与岑隐接触过,以他的敏锐,即便不能确定岑隐有没有问题,只要心生怀疑,那岑隐留在京城一日,他就一日不会离开。”
听完,萧澈的话有些酸:“你很了解他,他也很在意你。”
这一点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纵然他知道顾乘风有未婚妻,知道顾乘风和孟晏云只是兄妹之情,知道孟晏云爱的是他,选择的是他。
可现在还是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
见他这般,孟晏云反而双手搂上他的脖颈,嫣然笑道:“是啊,我和他一起长大,也是青梅竹马,自是相互了解的,陛下……是在嫉妒吗?”
萧澈的大掌揽紧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承认的理直气壮:“是,我嫉妒。”
嫉妒顾乘风能陪着晏晏一同长大,那种经年累月的默契和信任不是他这个后来者能有的。
顾乘风还每每都用这一点在他面前炫耀,他还没办法。
“嗯……”
孟晏云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最后却说道:“那我也没有办法,陛下只能一直嫉妒了。”
“小狐狸精。”萧澈笑嗔了一句,报复性的重重吻上孟晏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