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他不提,舒年也想到了南宫恒,踌躇一下,问道“南宫那里呢”
“郁慈航说时机到达时,南宫恒肯定也会到场。”夏星奇不悦地说,“也许是他占算了吧,谁知道他,说话遮遮掩掩的,像个神棍。”
舒年笑了出来“他也是你啊。”自己骂自己真的好吗
夏星奇哼哼“我不管。”
他就是要骂他们,一群王八蛋
舒年细问后得知,现在进入香溪山的除了郁慈航外,还有江云川、左朝见和黎夜,那晚郁慈航带走黎夜后,就把他关在了香溪山,知道黎夜平安,舒年也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夏星奇声称要带舒年进香溪山,但如今天气依旧寒冷,香溪山覆盖着皑皑白雪,无法进入,必须等到雪化之后才能上山。
舒年一等就是大半个月,期间他哪都没去,就在酒店和南宫家之间两点一线地往返。
他很想念郁慈航他们,可惜联系不上,好在不算孤独,因为他还有夏星奇陪伴着他。
和夏星奇待在一起其实是很愉快的体验,他年纪小,性格活泼,又黏人又爱撒娇,经常把舒年逗笑。
偶尔他会叫舒年“哥哥”,每当这个时候,舒年总会想起小时候的郁慈航,尽管从表面上看八竿子打不着,小航从不撒娇。
自然,舒年白天总会去陪着南宫恒,这段时间南宫恒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没恶化也没好转,众多高人聚在一处,却商量不出补全他魂魄的办法。
当然补全不了啊。
知道真相的舒年忍不住想。
昔日这帮老爷子拿郁慈航的两魂一魄都没什么办法,现在想找回另外的三魂六魄,那更是做梦。
不过知道归知道,舒年绝不会说出来,至少在南宫恒还好好地活着时,他绝不会盼着他死。
这天下午,南宫恒喝下了熬好的药,用手帕轻拭唇角,漱口净手,含下巧克力糖,压下那股淡淡的血腥气。
舒年趴在桌上看着,心中好奇得很,虽然药方大约是南宫家的机密,他到底还是想问“你喝的是什么药”
南宫恒笑了一下“害人的药。”
舒年眨眨眼睛,觉得他只是不想说,所以开了个玩笑,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害他。
南宫恒没再说什么,向他伸出手,温和地说“来,舒年。”
舒年红了红脸,乖乖地走过去,坐到南宫恒的腿上,抱住他的后背主动亲吻上去。
自从写过仙人祝后,南宫恒明显就不像之前那样克制了,至少每次喝过药,他总要和舒年接吻,为此每回都要特意吃一颗巧克力糖,这是舒年最喜欢的味道。
甜蜜的滋味在味蕾上散开,细细融化,舒年被亲得气喘吁吁的,南宫恒抱着他,手掌贴住他的后腰,轻声问。
“晚上还要留下来吗”
舒年听懂了他是什么意思,害羞得面红耳赤,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大少爷好,舒年前辈好,李岱先生派我来请舒前辈过去与他一叙,不知前辈现在有没有空”
“有的,有的,我现在就去。”
舒年回应一声,从南宫恒腿上下来了。
其实他早就想和师父聊一聊了,但不知师父在做什么,一直忙得很,明明他们都在南宫家,却硬是大半个月没见过面,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当然要过去一趟。
南宫恒扶着他下去,没有追问他晚上会不会留下来,细心地为他理平衣服的褶皱“帮我向前辈问好。”
“嗯,好。”舒年转身离去,出门前小声说,“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南宫恒轻轻一笑“我会扫榻相迎。”
舒年被弟子带到静室,静室空荡荡的,墙壁上挂有几幅字画,中央有一小桌,两侧安放蒲团,桌上摆着两盏香茶,除此之外就别无一物了。
李岱端坐于桌前,待舒年向他行礼后,他微一颔“坐吧。”
舒年面朝着李岱坐下来,手指揪着衣摆,神色略显不安。
其实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以后,他就有点尴尬,因为他还是厉鬼时,居然指着师父的鼻子大骂过不止一回,也是难为师父还把他收为弟子了,他可真是个不肖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