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训推开门进屋,路放正捏着棉签棒给老妈清晰脸上的伤口,陆金巧在一个劲儿L喊:“痛痛痛,儿L子你轻点儿L,你谋杀你老娘啊!”
“痛死你活该!”
陆老头今天本来心情很好,下午他在水库钓到三条大鱼,回家又见外孙和外孙媳妇难得抽出时间上门来看他,他特地叫儿L媳妇把几条大鱼全烧了,还拿钱让陆欣去外面厂门口买了两斤卤菜凉菜回来,准备晚上和外孙好好喝两杯。
结果现在所有好心情都被这糟心女儿L毁了,他在边上冷眼看着,忍不住骂。
“陆金巧,你多大了,儿L媳妇都有的人了,你还外面打架?”
“你丢人不丢人!”
陆金巧脸上的伤痛得她眼睛水出来,再被老父亲当着儿L媳妇面骂,她委屈死了:“爸,那能怪我吗?”
“要不是她冤枉我专门挑乱七八糟的对象给三串儿L,我至于那么大火?”
斜对面陆欣撇了撇嘴角:“姑姑,我寻思人家王家姑姑也没说错啊,你给我大哥找的对象是不怎么样啊。”
陆金巧正在气头上,陆欣这话无疑火上浇油,她立马愤愤:“那也比你妈介绍的好!”
“要不是你妈给介绍的那个七个妹妹一个弟弟的,被那无赖一家找上门来了,我爸至于气得住院?不住院大家会知道三串儿L先前相看的事?”
陆金巧说着说着,脑子忽然闪过什么,她一顿,微眯着眼看向了陆欣边上坐着微垂着眼不一言的郝丽华:
“说起来,我倒是现有个事儿L不太对劲,你们说我先前介绍的那两个吧,一个走错门,一个背地里谈了个对象,这都是我能力范围外,没办法预料了解到的。”
“但是大嫂,你介绍的那两个,咱们不提姑娘在学校和人私奔这事能不能打听到,那七个妹妹一个弟弟家的,那家人什么情况,你总不可能打听不到吧?你平时办事挺牢靠的一个人呀,怎么给三串儿L介绍对象,你就出现那么大岔子疏漏了?”
陆金巧说着,看着郝丽华的眼里多了几分审视和狐疑:
“该不会,就和他们说的那样,你打着不让三串儿L成亲的主意吧?”
郝丽华脸色霎时
大变,她还没回,边上陆欣已经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姑姑,你不要冤枉人,我妈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呵。”
陆金巧冷笑一声:“那可说不准!会咬人的狗不叫,我以前是对三串儿L不怎么样,但也没存过害他的心,但你妈可就说不准了,现在陆谨的医药费还是三串儿L在付着吧?”
“胡说!我妈才不会!”
陆欣不接受这个说法,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看向郝丽华:“妈,你讲句话!你怎么可能那样对大哥嘛!”
边上陆谨攥了攥有些空荡的裤腿,也眼睛直直的看向郝丽华。
儿L子女儿L都盯着,公公审视的视线也扫了过来,连一贯木纳老实的丈夫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再抱头埋下脸,像是已经认定这事是她做的,郝丽华心一颤,她手抓了抓长椅上的横条,“我没有,这个事,我也是被骗了。”
“被谁骗了?”
陆金巧和郝丽华针尖对麦芒这么久,一眼看出郝丽华神色不对,她嗤了声,推开要拦着她不让她继续找事的路放,她双手交叉抱胸看向郝丽华:
“大嫂,我还没问过你,我给三串儿L介绍两门亲,是我托以前曲艺团的旧同事给介绍的,大嫂你呢?”
“你找谁介绍的?渔轮厂哪个缺德鬼敢介绍这下作亲事,你说出来,我明天去撕了她!”
“或者你不讲也行,我自己去问!老娘被冤枉这么久,总要找个出气口吧!”
郝丽华脸白了白,陆金巧在渔轮厂的名声没人不知道,真要她去问,郝丽华都不敢想以后别人会怎么看她,她慌忙去看了眼陆老头,想他能出声镇住陆金巧。
但陆老头这会儿L沉着张脸,摆明了他也想要一个答案。
“不是渔轮厂的。”
郝丽华手指尖在横条上断裂翻起,她艰难的动了动喉咙:“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问过女方家庭,人和我说的是她是家里老大,人很能干节约,长得也周整标致,我不知道她家里弟弟妹妹那么多。。。。。。”
“呵!你这话骗鬼呢?”
陆金巧已经笃定郝丽华有问题,想到今晚挨的一顿打,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大嫂,你可真是行啊,你知道我刚才在楼下被人指着鼻子怎么骂?”
“我说哪里不对劲呢,要搁以前传出一点你刻薄不好的名声来,你已经在家哭鼻子指天咒誓自己被冤枉了,这回倒是难得没吱声,就我一个人在上蹿下跳的去和人解释,还被人打,咒我儿L子孙子……”
陆金巧越讲越气,她蹭得从座位上站起身,边上路放看一眼脸色沉隐隐喘粗气的陆老头,赶紧伸手拉她:“妈……”
但陆金巧这时候哪里拉得住,她用力一把推开路放,“你别管!”
“郝丽华,我们今天好好掰扯掰扯,你别她娘的给我装死,我在外面和那些人对骂吵吵被冤枉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背地里偷着乐呢?”
“真是好样的啊,敢找我陆金巧当你的垫背!你是觉着我不敢找你算账是吧?你他娘的……”
陆金巧抬起胳膊就要去揪郝丽华算账,边上一直没做声的顾如眼皮一跳,直觉再不拦要出事,抬眼却忽然注意到在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陆训,她迟疑着,喊了声:
“训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