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令毫无畏惧的迎上艾以的视线,下颌传来似乎要骨裂的疼痛,他也没有去挣扎。
对视良久,气氛和情绪到位之后,初令突然语气一软,半垂眼帘,可见尤怜,小声道:“艾以,我疼……”
“你……”听见初令出痛呼,艾以心里一紧,失了神,虽然知道是初令惯用的伎俩,他还是果断放开了手。
不能说,不能骂,不能打,一喊疼他就心疼,艾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初令怎么办。
他揉了揉初令的下颌,冷声道:“把眼泪收回去,多大的人了,你就会用这一招。”
有用就行,初令心里暗暗道。
艾以怒火平息,冷静下来,初令用一条手臂绕过艾以的后背,又一次搂住他的侧腰,垂靠在艾以身上,不一言。
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初令靠过来,艾以心里的怒火骤减,他淡淡的叹口气,嗅着好闻的栀子花香,偏头亲吻初令的丝。
“下次不准胡闹。”
“嗯。”初令点点头,他猛吸一口独属于艾以的气味,语气颤抖,“艾以,别再受伤了。”
直到现在,初令还在不断回想刚才第一眼看见艾以满脸是血的样子,心有余悸,局促不安的心脏依旧砰砰直跳,没有缓解。
“好。”艾以侧脸贴上初令的顶,低声答应。
次日
军警合作,再次来到昨天生暴乱的地方。
仅仅一天时间,大街上的垃圾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地面由于遭受重创留下来的大坑和商铺上面没来得及挂上去的牌子,一切都很正常。
拜一斜靠在街道负责人的办公室里,蹙眉打量窗户外的一切。
这太阳毒的厉害,拜一把身后垂下来粗壮厚实的狼尾甩来甩去,恨不得立刻跳下凉爽的河里。
他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瞥了一眼同样站在身边艾以,血族冰冰凉凉的像个移动的冰块。
半晌,艾以把视线从无比刺眼的烈日上移开,问道:“审问结果,怎么说?”
“简单四个字,命运不公。”拜一很快就抽完了一支烟,“是瘟疫和救济金的问题。”
拜一没有直接说明,他从桌子上抽出来几张纸,艾以接过拜一递过来的文件,来回翻了翻。
里面的信息一目了然,贫民街的救济金主要来源是皇都和社会组织,种类是金币和物资。
每一笔救济金,二者的占比各是多少,都有记录,单看皇都的那部分救济金,金额并没问题,再看社会组织,捐款金额接近零。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数据是假的,拜一张开双臂向后撑住桌子,随口问道:“看出来了?”
“从这假的数据来看,皇都该的救济金没问题。”艾以把资料放回桌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见物资。”
“近半年时间,救济金都是额放,负责官员说,这是因为大皇重视,批下来的钱多。”
显然情况不是,艾以曾经和释阿主了解过救济金下的情况,他面色严肃下来,缓缓道:“大部分的钱其实是一个神秘组织,官员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救济金,要想拿钱,只能卖物资。”
火烧一般的阳光照进房间,拜一挑挑眉,嗤笑道:“社会组织捐献救济金都是有额度控制的,这些官员,太胆大了。”
艾以继续道:“物资的空缺,他们拿地下拍卖场捐的钱,刚好补上了原本皇都缺给民众的物资,这才让数据平衡。”
“如果上面查下来,物资这东西也不好说,只要救济金到位就可以。”
“前几日,金额突然减少,是因为神秘的社会组织暂停了救济,导致了民众手里拿的救济金少了一半,他们怀疑是官员私吞,这才暴乱。”拜一抖了抖手里的纸张,“也不想想,这种情况下,官员继续私卖物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金钱代替物资,到民众手里的钱当然少了。”
艾以握拳撑住脑袋,沉思片刻:“为什么这些官员要额放,这很容易引起注意,况且他们明明可以直接私收社会救济金,可以减少风险,却冒险去动物资……”
拜一摊摊手,道:“社会组织违反规定额捐赠救济金,这个,我们没有文件证据,暂且无法审问相关负责人。”
“如果,可以找到这个神秘组织,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