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望了過來,牧聽舟勾著唇角笑意晏晏:「好久不見?」
他這副模樣太有迷惑性,穆堯一時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正想著如何解釋,一道寒芒迎面而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草!!
穆堯連忙閃身躲開,試圖解釋:「等等——」
牧聽舟歪著腦袋:「嗯?」
反手直接又是一刀刺去。
穆堯氣急,一邊又只能狼狽躲閃:「你這二話不說就開打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
「我好歹也算得上你師兄吧?!」
嘶——
穆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看著牧聽舟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心道不妙:「不是,我意思是……」
咻的一聲。
只見牧聽舟身形一閃,足尖輕點,疾掠到東粼的身旁,在少年微微睜大的眸光中,赤袍青年一把將他懷中的東粼劍抽出,直直地刺向了穆堯。
見他動起了真格,穆堯瞳孔猛地一縮,飛退身三兩步,卻還是被寒光劍氣掃中。
知覺到胸口一窒,一股鐵鏽味湧上喉間,穆堯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他終於忍無可忍,啞著嗓子大喊了一句:「我不是為了來帶裴應淮走的。」
牧聽舟指尖微蜷,他拎著劍,面色冰冷,周身的氣場尖銳地仿若能將人刺穿。
就在這時,偏院裡的門扉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打開了。
裴應淮一身青袍襯得身形修長,今日罕見的將烏髮披在了身後,甚至有一縷垂在臉側,偏過頭時輕輕掃過胸口處的衣襟。
穆堯呆呆地望著他這副模樣:「你,你,你……」
裴應淮自小起,對外的形象都是墨守成規,向來連髮絲都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從未有過像這般披散這頭髮就出門過的形象。
穆堯與他相處了近百年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裴應淮的視線率先落在牧聽舟手中的那把東粼劍上,隨後目光微頓,又望向了一旁已經石化了的東粼,最後才是被打得慘不忍睹的穆堯。
興許是這一幕太過混亂,裴應淮閉了閉眼,許久沒有說話。
「……」
良久,他頭疼道:「先進來吧。」
穆堯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牧聽舟,聽見他冷哼一聲,劍尖微動,又是一陣腿抖。
裴應淮無奈地嘆了口氣,輕飄飄地接過他手中的東粼劍,低聲道:「許是九重天那裡有了什麼動靜,先聽聽?」
牧聽舟斜眼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九重天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別忘了仙尊大人早就是我幽冥的侍寵了。」
他故意說的聲音很大,讓偷摸著進偏院的穆堯一下子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