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满尴尬一笑,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有人要我给她托个话。”
“好吧。”
女人抄起手中的树枝,赶着三头羊走了,李满满却盯着前面那只领头羊的大肚子羡慕起来。
快要生崽了啊。
一只羊,变成两只,再变成五只,最后变成一头牛,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忽然,她又想到了秋苗。
他肚里的宝宝在此刻更需要营养。
来到马春娘的家门口时,李满满惊呆了。
这烧毁的房屋是怎么回事?
只见面前除了石头砌成的高大院子,里面是一堆烧毁后的废墟瓦砾。
烧黑的房梁框架仅剩三根柱子伫立在其中,除了烧毁的桌子板凳,就是柜子衣服的边角料。
空气中弥漫着烧毁后的浓烟气味,还有散出来的阵阵恶臭。
人胃里出来的呕吐物,特有的腐酸味。
只见东边的墙角那里铺了一团茅草,一个黑衣女人蜷着身体缩在角落里。
忽然,脑子里闪烁过一些片段,像是钻头往太阳穴里猛力搅拌一样,痛得李满满“哐”地一下扔下肩上的木桶,用力捂住了额头。
她一直怀疑之前的李满满遭遇山体滑坡,被埋时,砸到脑袋,才丢失了部分记忆。
如今,看来是真的。
李满满抬起腿恍惚地走进了院子里,她看到地上烧毁的灰烬,木头,砖头,心里很是难受。
“谁?”
角落里的女人一下子抬起头,看向了李满满。
她比李满满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状态更差了。
肮脏凌乱的黑下,损伤的右半边脸似乎炎了,脓肿得像包鲜红的肉瘤,看上去恶心又渗人。
“李满满,是你!”
马春娘看到李满满,一下子瞪大了仇恨的双眼。
她起身冲过来,伸出两只手,直接掐向李满满的脖子。
李满满使出截拳道,两只手左右格挡,轻松化解了她进攻的手臂。
马春娘低下头,气愤不已。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木板。哪想下一秒,被人踹翻在地,紧接着,李满满骑上她的腰,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畜生!”
马春娘气出眼泪,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李满满,颤抖的身体用力挣扎着,依旧挣脱不了束缚。
李满满看着马春娘。
突然,像是灌入汹涌的江水一样,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了脑海里。
她看见了。
她全部看到了……
人声鼎沸的赌坊里一派热闹,每个桌子跟前都挤满人。除了小厮端着茶水在人群里跑来跑去,所有百姓都沉浸在摇骰子的乐趣之中。
“压大压小?李满满?”
“你他爹的,究竟敢不敢继续下注啊?”
蹲在桌上的灰衣女人,指着李满满的鼻子叫骂。
她黄色的瓜子脸上,长了一对漂亮的丹凤眼,左眼睛上长了一颗很大的黑痦子。
李满满趴在赌桌上,看着怀里小山似的碎银,开心地抓起一个一个放在嘴唇间猛亲。
天,这绝对是她赚得最多的时候。
“李满满,你究竟还赌不赌了?”
灰衣女人走过来,推了李满满肩膀一把。
李满满生气地打掉她的手,神气地摆手赶人:“去去去!”
“老娘我今天达了!”
“别拿你那晦气的手碰我!”
这时,一个粉衣女人走了过来,她拿出一锭元宝“啪”地摔在桌面上。
“我跟你赌这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