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
听到对方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云鬓雪愣了一下,眼中带上了深深的疑惑。
“我不擅长领队,而且领导者靠的不是谁能打而是谁能安排事吧?你上学的时候班长不就是这个理儿?不是学习最好的,却是最能处理事情的。”
越子生才不会说是他懒得管,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准备搪塞一下,不过这么一听感觉自己说的居然还挺有道理的。
“啊…是倒是这个理儿…不过小越哥你不愿意领头,我还真没想到嘞…”
云鬓雪尴尬地绕了绕辫子,自认为还有点眼力见的她也没想到越子生这人杀人能挺着上,在这种能掌握权力的事上却一再退后。
如果她是越子生这种等级的大佬,肯定带头领着这群人,如果运气好点路上在碰到几个,到时候自己可就是有规模队伍的头头了,而且觉醒者吃香,到时候这群人不是争着抢着讨好自己?那多爽啊。
“以后这种事也不可能,我只负责打丧尸,其他的你们总得出点力吧?”
越子生撇了撇嘴,开玩笑,怪他打的队他领的,这群人倒是啥也不用做高枕无忧了,想的美!
…
在兜里来回摸索了几下,陶白微微颤抖着手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距离上次离开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原本生活了十几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此刻却铺满了一层灰尘,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看着墙壁上一家人的合照,陶白眼底露出一丝怀念,他一脚踏入屋内,或许是饿的太久了体重骤减,连脚步都轻了许多。
打开自己房间的衣柜,将背包拉出,他无声地整理着自己过去的用品,手下动作很快。
如果是末世爆发前,这个时候他应该刚放学回家,将装满书本的包一甩就瘫倒在沙发上,听着厨房妈妈做菜的声音,如果菜端上来早点,自己肯定还要偷吃一点,再晚点爸爸就要下班回家,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失去了人间烟火味,连空气都变得冰冷,陶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整理着行李。
他侥幸活了下来,而现在很快又要远行,或许这辈子不会再回来,又或许走到一半就会死在路上,前路迷茫。
突然,原本沉默的少年站直了身体,飞速冲向客厅,不顾地上淤积的灰尘“嘭“地一下重重跪在窗台前,骨头和地板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陶白抬起头,脏污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如洪水决堤。
两个小巧的花盆被并排放在窗台上,里面装的并不是土,而是灰白的粉末。
“爹!娘!孩儿不孝!今生今世不能再孝敬你们!这是孩儿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现在孩儿也要走了,您二老多保重!”
“如果我死的早,你们一定要记得等我一下,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入轮回,下辈子我还做你们儿子!”
嘶哑地喊出声,陶白面对越子生时眼底的冰冷荡然无存,满是少年突然要独自面对生活的惶恐和不安,他颤着手环绕住两个花盆,将头轻轻靠在上面。
有一瞬间,他感觉真的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一般,触感很像那个为了保护自己和妈妈而被丧尸咬死的老爸。
可是当他抬起头时,那最后一点飘渺不清的暖意已经悄然散去,消失于无形,倘若大梦初醒。
……
“小越哥,如果咱们现在要走的话,估计走不了太远,如果你能接受的话嘞等他们人齐了就可以立刻出发,不过要在天黑之前把帐篷扎起来就是了,你看行不?”
曲正业原本是江治的人被直接淘汰,陶白还是个未成年不一定能担事,原本默认的越子生又不肯干活,领队的这个任务就被云鬓雪识趣地揽了过去,不过她绝对会先问越子生的意见,抱大腿的工作做的那叫一个漂亮。
“都行。”
越子生点了点头,第一次和别人有组织地搭伙,居然有种要出去旅游的错觉,他想如果没这些人,自己现在都说不定扛起自行车连夜跑了。
“雪姐,我们回来了!”
其实没过多久陶白这些人就迅速返回,好像生怕这仨觉醒者自己跑了似的,眼中已经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好嘞!那么就由我自请担任队长!向着安城,出发!”
云鬓雪一挥手,率先跨上自行车,那动作跟上马似的,乍看之下还颇有种“大将”风范。
人去楼空的屋内,窗台上的两个花盆并列而放,即将落入地平线的阳光在最后一缕打在花盆上时,似乎有一抹绿色从灰烬中悄悄探出脑袋。
新的生命篇章,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