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北堂月一人自然是挡不住萧铭远和贤贵妃他们。
不过萧舒婳与她有所准备。
光听流言蜚语,不观全貌,就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论。
表面遮掩,无人谈及,实际皇帝病重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满宫上下闹得人尽皆知,却除了皇帝自己。所以贤贵妃一定会来看,会替萧铭远来看。
一开始各宫嫔妃还有装模作样请命来照顾皇帝的。
可真要她们来,她们又不高兴。
因为第一批被皇帝过了病气的宫女太监中已经死了两个了。
他们病了又无人管,据说都是一样的死相,是七窍爆血而亡。
既然北堂月命硬又情根深种,那便她来好了。
她们总不能没享受过一天宠妃的福,就得遭这要命的罪吧。
贤贵妃的心始终放不下。这皇位也没说就绝对是萧铭远的,越是这种情况,变数才越是多。半路真杀出来个什么阿猫阿狗扰乱了局势,那这么多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
自殿后飘起一缕烟,就像是特意要给她看的。贤贵妃让身边跟着的宫女去打探,这股邪烟是何处来。
没一会,那宫女竟掩着口鼻回来了。走到贤贵妃跟前才放下手。
“娘娘,是容妃命人将陛下用过的衣物焚烧。”
“她竟敢如此放肆!”
“说是也不必叫内务府清洗了,都换新的用。为的不要让更多的人染上…”宫女打量着贤贵妃的脸色。
贤贵妃心中有所犹豫,但她还是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不等她让门口的太监通传,恰逢北堂月推门出来。
太监恭敬递上一盆水,她便在殿外仔仔细细净手。
就连贤贵妃都走到了面前,她也没停下动作。
北堂月神色自若,就像没看见贤贵妃一样,她用巾子将白皙纤细的手擦干水分后,再轻柔放在一边。
抬了下眼皮,浅浅弯了下腿,当做行礼,没什么敬意。
“容妃这是何故?”
北堂月没回复她的问题,反而对捧着水盆的太监下令道,“贵妃娘娘探望陛下,再去准备一盆水来。”
贤贵妃上前一步,对她低声警告道,“别耍花样。”
北堂月什么都没说,而是往外撤了一步,将入殿的位置让了出来,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垂着眼眸,没有喊冤,没有阻拦,也没有愤怒或者是针锋相对。
与其闹了半晌,让贤贵妃闯进去,倒不如不费那个口舌。她想看什么自己就去看。
反正也不会再来了。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让贤贵妃窝火。贤贵妃本就看不上她,一个和亲来的公主,以色侍人,还在这跟她摆架子,装高贵。也不知道她在这骄傲些什么。
等到她做了太后,定要让人把这贱蹄子的皮扒下来,做成人皮鼓来敲。
尽管心中再怨毒,面上也不会显露。贤贵妃瞥了她一眼,就进了殿中。
趁着今天阳光足,皇帝总躺在龙榻上也腻了,就在摇椅上晒太阳。
贤贵妃进去的时候,皇帝明黄的寝衣沐浴在阳光下,加上病气缠身,面色枯槁,整个人好似都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