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声音很嘶哑,毕竟差不多十天没出过声了,喉咙有点疼,口里还很苦。
“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吧?”墨燃不确定的问道,毕竟他人变小了,记忆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楚晚宁想坐起来,但他全身被包得很紧,一动就扯动了伤,他又躺了回去。虽然医正说他好得很快,但毕竟是断了七八根肋骨,哪有完全不疼的道理。
“薛蒙呢?”他艰难的问道。
虽然他一醒来就问薛蒙令他不悦,但明显他的记忆没什么问题,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这样一想他又高兴起来,道:“他被本座关在了地牢里,天天闹,烦得很,本座就饿了他几天,水都不供,老实了一点,昨才给他一口吃的。”听语气还很得意。
“你!”楚晚宁叹气:“你放他下山去吧。”
墨燃看他醒来心情本就好,闻言道“好。”
楚晚宁怪异的看他一眼,如此好说话?
墨燃道“本座说过,只要你醒来,本座就饶了薛蒙,本座说话算话。”
楚晚宁拧了一下眉:“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十天。”
楚晚宁郁闷了,十天。“你饿了他多少天?”
墨燃眨了眨眼,无辜道“不记得了。”
“你说昨天才给他吃食,你是饿了他九天?所以他不是老实了,是快被饿死了?”楚晚宁生气了。
“当时谁顾得了他,他大吵大闹的,本座不宰了他就该感恩戴德了,且他不是修仙的吗,辟谷总会吧,饿几天怎么了,谁没饿过似的。”墨燃不以为然。
“墨微雨!”楚晚宁喝了一声,却引起一阵咳嗽,咳得肋骨生疼。
“你看你又要问我,回答了你又要生气,真难侍候。”墨燃忙帮忙抚胸口,但胸口缠了太多纱布,抚了跟没抚一样。
“你,你放了他,不许伤他,他有什么不测,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别放狠话了,你能奈我何,三分力道就把你拍成这样了。”见他又要发怒,忙道:“这就放,保证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传了个令给看守的棋子,让他们把薛蒙扔出死生之颠。
医正过来看诊,交待道:“宗师刚醒,饮食方面先吃一些流食,少吃多餐,但是还是不宜下床,仍需卧床休养。”
医正退下后,楚晚宁道:“我想沐浴。”
墨燃道“不行,你的伤很重,不能动。而且我每天都有帮你擦脸,还洗过几次头,不脏。”
楚晚宁气道:“谁十多天不沐浴会不脏,我觉得身上很臭,你安排热水过来,我要沐浴。”
墨燃道“真不臭,很奇怪,你的身子,不沐浴也不会臭,反而还有一股海棠花香,好像越久不洗澡,香味就越浓郁?”
楚晚宁却觉得受到了冒犯,气道“胡说什么,怎么会有人身上有花香,你别整天的胡言乱语。”
墨燃道:“是真的,你身上有海棠花香,你不知道吗?本座一直都闻得到,晚上抱着你的时候,做、、、、、、那什么的时候,很好闻,你的衣服上也有这个味道,本座一直以为是你用的熏香的缘故,但又好像是从你皮肤里散发出来的。”他又低头在楚晚宁颈上闻了闻:“虽然有药的味道,但是海棠香仍是闻得到,就像是个海棠木修成的人一样。”
楚晚宁冷哼一声,仍是坚持要沐浴。墨燃道:“你的肋骨尚未完全长好,不能拆开纱布,也不能揉搓,这样吧,本座知道你在意什么,本座帮你擦身子,好不好,上面就先不动,只擦下面、、、、、、”
楚晚宁马上道:“那算了,既然你觉得不脏,那就先不沐浴了。”
墨燃觉得他的害羞真是可爱,凑在他耳边笑道:“本座又不是没见过,你害什么羞,本座不是经常疼爱你吗,每次的时候也有让你爽到,是不是这几天想本座了,嗯,你现在身体不好,再等等、、、、、、”
楚晚宁想堵上他的口,斥道:“闭嘴!你能不能正常点。”
墨燃道:“想让本座闭嘴,这个方法比较好使。”他印上了他的唇,辗转深吻,吻了好一会,轻声道“记住了吗?”
楚晚宁轻咳一声:“我有点饿了。”墨燃笑了,马上吩咐人传膳,很快一道道精美的粥点送上来,全部摆在桌上,然后宫人将桌子移到了榻前。
墨燃将软枕放在他颈后,抱他微微坐起靠着,道:“想吃什么,本座喂你。”
楚晚宁觉得此时的墨燃一点也不像暴君,似乎是有点温柔的,跟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有些相似,他低下头,轻咳一下道“都可以。”
墨燃就每样粥点都喂他一口。这些天都是靠吃药剂续命,太久没吃东西,腹中空空,楚晚宁吃了一些觉得有点不舒服,墨燃马上就停了下来,道:“先这样吧,歇会再吃,医修也说了,少吃多餐。”
楚晚宁看着他,觉得这样的墨燃很好,不会到处去攻城掠地,不去荼害生灵,不去欺男霸女,像原先的样子。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楚晚宁可以下地了,他看着宫人抬进来的几箱新衣服,和刚穿好的全新的靴子,有些不解的问“为何又做新衣服?之前的不是还没有穿吗?”
墨燃一默,道:“本座喜欢给你做,你看今天要穿哪个颜色的。”他挑了一件红色的外袍,道:“你皮肤白,穿这个颜色好看,就这件吧。”
楚晚宁不语,总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任由墨燃帮他披上了外袍。
墨燃扶着他慢慢的走出去,走了几步,楚晚宁就觉得不对,他不由抬头看着墨燃,怎么看起来墨燃比他高了这么多,虽然之前墨燃就比他高,但他至少也到墨燃鼻尖的高度,而现在他才好像到墨燃的肩头?
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墨燃道:“怎么了?又疼了?”
楚晚宁沉默的看着他,视线扫过去,确定了,的确只到他的肩头,他不由郁闷了,才二十多天,墨燃竟长高了这么多吗?但他马上就想到新做的衣服和靴子,不由心头一阵烦闷。
墨燃道:“怎么了?”
楚晚宁道:“我想梳个头发。”
“不是已经帮你梳好了吗?”墨燃看着他的高马尾,有点不解。
楚晚宁看了他一会,回头走向铜镜。当他看到铜镜中那个少年模样的自已时,不由得更沉默了。这相貌,不正是刚叛出怀罪门下时的自已吗?就是当年受容夫人恩情,刚拜入儒风门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但他分明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怎么会变回年少时候?
墨燃看到他沉默,道:“医修说了,你五脏受损,而又骨骼清奇,所以才导致你样貌身躯变小,养好了自然就会恢复的。”
楚晚宁还是盯着铜镜看。他没想到受个伤会导致变小,心理一时无法接受,所幸心智没有跟着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