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曦看着小男孩坐在床上,脸上一副一点也不意外的表情有些好奇:
“你就这么不想活吗?”
“活着有什么好?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学习,因为一点儿失误就挨训,好好的城里不住,美其名曰让我磨练意志。
父母整天说着自己不容易,最后把烂摊子放在我身上,自己快活。
对了,他们还要了个老二。
那孩子小我十二岁,真要到我大学毕业,她才上初中。
那时候他们都六十多了,拿着退休金养着自己的老。
我在外边当牛做马养着她,你说那是妹妹呀还是闺女呀。”
男孩的一席话说的江云曦脑仁嗡嗡的阵痛,不禁苦笑一声。
人家说的对呀,老来得子是幸福,老来二子那就是累赘,还是子女的累赘。
他忽然想起家里那个沾花惹草的父亲,不禁冷哼一声,随即笑道:
“小子,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重的心思。
不过,你真的想好就这样离开了嘛?”
“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就在七天前被上涨的河水淹死的。”
男孩不解的问道,脑子里的脑仁剧烈摇晃,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落到水里的了。
“是失足?还是什么?”
他一边揉着后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头,淡淡的绿光浮在他的身上。
一道道红色的血印子被他的手抓的铺满了脑皮,一条条都似是要冒出血液一样。
小胖子一边抓着头,咬牙啮齿宛然一幅厉鬼的模样,而那绿光慢慢变深,竟折出点点红色。
江云曦胳膊肘压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闭目养神的脑袋,厉声喝住:
“你,以为死很容易吗?”
声音不算很大,却似一股寒风凛过,比上果勒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还要逼人,一下子将胖子躁动的手僵住。
“准确的说,这世上没有死亡这回事,任何时候所谓的死亡都是灵魂离开原有的身体,去到归墟洗涤灵魂,供后人参拜。
男孩身上的光芒渐暗,慢慢地他恢复了平静,问道:
“洗过的灵魂,那还是那个灵魂吗?”
“当然不是,死后功过全无,灵魂流进归墟,神窍放于祠庙,供人奉养。”
“那如果没人供奉的话…”
“只要有人记得就行,但最怕的就是被所有人遗忘,因为那是真正的死亡
还有就是你坏事做尽,死后遭后人唾弃。
那神窍便会在归墟中被洗的四分五裂,清者上浮,浊者下沉,那余下的灵魂必然要下地狱的。
原本咱震旦国的地狱是在鲁顶山,下去的灵魂由鲁顶府君管理,不过现在那里在扩建,临时的办公地点设在果勒山上。
怎么,你想见见他吗?”
他说的轻巧,一道紫色的闪电撕开夜空,雷鸣之声将一切嘈杂斩断,印在江云曦的脸上。
他嘴角上扬透着邪气,一双眸子透着不知何来的寒气。
“不,不想。啊,对了云哥,刚才在车上你给领导说任务完成,你是专门找我的吗?”
小胖子哆哆嗦嗦的岔开了话题,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江云曦闻言笑了笑恢复了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形象。
“当然,我是那王雨的爷爷找来的。”江云曦冷哼一声,脑海里浮现出当日的情形:
“你别害怕,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江云曦被吓得背后一凉,对着门缝里老板的脸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客人?”
女人笑着点点头,那老人却一副等不及的样子,立马要说自己的事情,却被江云曦拦下:
“爷爷,你先跟她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等江云曦出来,老人已经和女人坐在了大堂的桌边,老人一边说着,女人用笔在黄纸上画着。
江云曦看着纸上圈圈圆圆不知所写的是什么,刚想开口,却见女人将黄纸烧的干净,一段段话浮现在他的脑海。
“所以是王爷爷告诉你们王雨有异常,你们来调查就抓到了我?”
“聪明,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那王爷爷他也……”男孩面露担心,江云曦用手抚摸着男孩的头说道:
“放宽心,王爷爷没有死,只是体弱导致的魂魄出体,误打误撞跑到我们那里的。”
江云曦解释完又一脸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