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替个贱奴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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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忘了自己母亲年轻时也曾当过大户人家的丫鬟,也受过这般不被当人看的苦楚,只知道他自己已经是官老爷,惩治个丫头下人那算个什么。
苏遮月叫阿香扶了起来,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她眼前在晃,嘴里全是血沫星子,对李祁已经彻底无话可说,背转过身,只握紧阿香的手,静默地闭了闭眼:“阿香,我们走。”
是她从前被无知的情爱蒙蔽了双眼,不晓得这斯文的人面君子皮下竟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怪物——他今日会打阿香,来日难道不会打她吗?
左右于他都是一个物件,只是从前是一个用旧了,该扔掉的。
现在是一个有分量的,能值个好价钱的。
她从前怎么能这么瞎,相信他是一个良人!
“月儿,月儿!”
苏遮月为避着李祁,索性不走长廊了,直接穿过露天的菜圃走。
大雨浇落在她头上,一双彩云履踏进在泥土中,顿时脏污一片,李祁在后头喊了她好几声都叫不得她回头,他正想追,刚踏下台阶,但见这风刮过来,雨跟刀割一样,又给退了回来。
苏遮月可以淋雨,他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总不好淋成落汤鸡叫人笑话的。
李祁望着苏遮月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她既生有凤命,和离肯定不必想了,他总归是她夫君,这会儿能避开他这一时,也躲不掉这一世。
待回府之后再与她搓磨计较也不迟。
那一边,苏遮月也不去看李祁有没有跟上来,她只不管不顾地迎着风雨向前走,好似只有这场大雨方才洗净她心里的悔恨。
阿香感觉都是因她而起,此刻心里愧疚得很,只默默跟在后头,见自家夫人都给淋湿了,忙把外衣脱了,给苏遮月挡点风雨。
她只顾着苏遮月,却没注意到几十步外,赵姨娘正隔着一池水塘望着她们。
身边的小丫鬟秋霜为她撑着一把黄纸伞,手却哆嗦不停。
雨珠从伞檐下纷纷落下,她往旁边瞧去,伞下赵姨娘那一张秀美的脸上阴霾密布,眼色沉沉,静望着雨中苏遮月狼狈的身影。
苏遮月早失了方向,放任自己在雨中漫无目的地急行。
她要走,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便是要不到那和离书,她也要离开!
她只要一个清净的地方,安安稳稳到老。
从此再不受他们的纠缠!
不知走了多久,苏遮月才累得停了脚步,一张娇美的脸上此刻全是淌流的水珠,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她看向旁边同样淋惨了的阿香,心中一暖道:
“我们回去吧。”
阿香连忙点头。
苏遮月淋雨时只顾着疏解愤懑不知觉,现在一回到屋子里,便感到了周身的冷意,不由地哆嗦了起来。
此间也没带别的衣裳,阿香急得要出门找,一开门就见一个面生的小僧人递来了一套干净的妇人衣裳,说是元真师傅叫人送的。
多半是他们闹开的时候,元真在屋子里听到了。
阿香千恩万谢地给接过来,回屋与苏遮月换上,苏遮月躺在床上,裹着被子颤,她原来身上的衣裳已经透湿了,此时也顾不上干净,随意地丢在一旁。
半晌之后,那僧人又敲门送来一碗姜汤。
阿香道了谢,回屋要与苏遮月服下时,忽然想起临走时紫蕊姐姐的吩咐,知道不能随便吃外头的东西。
但苏遮月眼下又亟待这姜汤驱寒,她左思右想了一阵,干脆便自己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才与苏遮月服下。
这雨淋得太厉害,苏遮月喝下了姜汤仍然顶不住冷寒,躺在床上只一会儿额上更是烧了起来。
她双眼闭着,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灰被,嘴里喃喃地念着不知什么话,隐隐听得一两个“离”的音。
阿香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便是是要和大爷和离之事。
她在旁边守了一刻,摸着苏遮月的额头,觉更烫了,连脸都烧红了。
这下必得请郎中来了!
可青竹姐姐远水解不了近渴,阿香沉思一想,心想这佛寺僧人那么多,肯定有人会医术才对,
“夫人,我马上就回来。”
阿香说完,也不犹豫,急步匆匆地就出了门。
屋门“砰”地一关。
厢房里只剩下了苏遮月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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