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楼谏却一点都没听见。
他只是微微在头顶的灯光里恍然地闭了闭眼,感觉后背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嗓子也微微干涩到泛出苦意。
刚刚那些话,他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等到。
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地,说出真相的机会。
在他的上辈子十年里,在病床上,在所谓的原作的剧情里……
在他一个个阴暗血腥的梦境里,在那无数除了乌鸦的叫声和雨水一样掉落的残肢一无所有的墓碑前。
他都没有等到。
——直到现在,直到今天。
“哥!”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
光似乎有点
太亮了,楼谏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往后面的被告席上看去。()
殷刃站在那里,笑着对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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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他们两个在此时乱作一团的法庭上相视而笑,像是刚刚作了一场成功恶作剧的两个小孩子。
有很多东西甚至都不用说出口,在这一眼里面就渐渐明了了。
包括那张被藏了那么久的纸条,那只被日日夜夜抱在怀里的玩偶,那过去的前世十年血淋淋的记忆,还有所谓的真相……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风一样,淡淡散去了。
于是他们再次干干净净地站在彼此的面前,除了眼前的那人,什么也看不见。
他看见长发青年微微对着他动了动唇,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你真厉害啊。”
“……殷刃。”
……
要维护好今天的法庭秩序对于法官来说显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楼谏接着继续开口。
他简单地再次追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包括画作的内容灵感来源,在绘画的时候有没有参考物,甚至还有颜料的种类和画画的手法,具体的名称。
白盛忻自然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于是没几句话,就将对面问得哑口无言。
“异议!”
对面律师经验丰富,见势不好,马上就打断了楼谏的发言。
“请不要进行诱导性的质问!现在我的委托人有着严重心理疾病,情绪和记忆力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获得的答案并不能足以当作证据!希望审议长大人也要酌情考虑。”
说着说着,他对着白盛忻眨了眨眼。
白盛忻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举起手来向着法官示意,抱着头身子也摇摇晃晃,作势就要向着地上倒去……
“休庭!”
此时时间也快到中午,并且现在还出现了这样多次未曾预料到的突发情况,法官也只能暂时休庭。
接下来的庭审,将会在下午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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