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动作麻利,趁着老头没出东厢房,三下五除二撬开锁,和谢冉推门而入。
东厢房里黑漆漆的,每扇窗都封死,缝隙还被贴上了符纸封住。
里面摆设还算整齐,只是采光不好,让整个东厢房给人感觉阴沉沉的。
两人第一眼看到的是摆在正屋里燃着香烛的供桌。
“正宗神仙唉?”谢冉惊讶。
这老头供奉的居然是正经佛像。
白应也觉得稀奇,毕竟惊悚阵营的游戏见到最多的是各种邪神鬼怪,什么时候见过正经佛像。
“你说——这老头是真虔诚?还是在害怕什么?”白应突然说。
说起来东厢房也有密密麻麻的符纸,外面院子的棺材也有符纸封住:“这老头在害怕。”
不过——“供西方的佛,用道家的符,老头倒是有意思。”白应道。
另一边,谢冉已经开始翻东西了,翻完东西随手归位,顺便踹一脚盯着佛像猛看的白应。
“快点找线索!”
两人合作,一人半边屋子快速搜寻。
有点发霉的床板一股怪味,谢冉一面摸索一面干呕,在枕头下面摸到厚厚一叠老头用的符纸。
东西这么多,少两个应该不要紧。
谢冉数出七张,想了想又多摸三张放兜里。
翻完一遍再没有其他收获,谢冉不死心,开始抠地缝。
别说,还真让他找出来一本相册。
相册被埋在地面砖头下,封面全是灰,明显许久没人看过。
谢冉翻开第一页,是一家三口。
背景是外面的院子,照片一角有纸扎花圈,里面三个人,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年轻夫妻和稍微年轻些的老头。
三个人都挂着幸福笑容,是标准的幸福之家。
是什么导致变成了现在这样?
翻开第二张,还是一家三口,年轻夫妻里面的丈夫消瘦很多,面色憔悴,妻子和老头视线没有看向镜头,却担忧看向年轻丈夫。
第三张,丈夫面色稍有红润,但相片角落出现了一个纸人。
谢冉往后翻了几张,直到看见相片中只剩下两个人。
老头和肚子微微隆起的妻子,两人手里捧着丈夫的遗像,相机记下两人恸哭的一幕。
相片背景里纸人更多了。
再往后的相片就只剩这两人了。
在一群纸人中间,女人的腹部越来越大,但脸色也越来越糟糕。
恐慌出现在女人脸上。
老头则是自从年轻男人死后一直是面无表情,仿佛死人一样盯着镜头,在一张张照片里仿佛复制粘贴一样。
谢冉看得有些不舒服。
最后一张照片,即将临盆的女人面露惊恐却不敢回头看,身后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镜头的老头眼珠向下,无表情死盯着惊恐女人。
谢冉生出冷汗,因为他看见女人手腕上,有一颗痣。
痣的位置、颜色,和昨晚搭在他胸前的那个手上的痣一模一样。
女人是纸人?还是被做成了纸人?!
还待再看,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音,谢冉一惊,相册往怀里一揣,把地砖塞回去,鬼鬼祟祟到门口往外看。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撞一块,谢冉就看见白应怀里也揣着一样东西。
两人一照面,默契扒门缝。
外面正吵作一团,但老头视线时不时扫过主屋,两人没机会脱身。
“怎么办?”白应压低声音,语气焦急。
谢冉也心中不安,咬牙道:“再等等。”
而就在两人心急如焚时,一声细细的婴儿的哭声,在两人身后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