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等人自从谢冉和白应进入主屋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然而,没想到老头再次出东厢房放了几个纸人后,没多久就要回去主屋。
一群人几乎立马群起而上,用这辈子都没有的热络语气喊师傅。
老头被围住,风干橘皮似的老脸每个褶皱都透露出不耐烦。
为了给屋里的人争取时间,几人绞尽脑汁想借口拦住老头。
老头语气敷衍,眼睛还在时不时扫过主屋,万幸老头还没有发现门锁被撬。
情况越发不妙,决不能让老头回去撞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谢冉二人,周意咬牙决定赌一把。
众人正焦急着,眼看拉不住老头回主屋的脚步,后面忽然一嗓子师傅,这个纸人有眼睛。
这下不仅老头,连其他人也懵了。
老头原本不耐烦的模样忽然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惊恐
皱纹缝里的眼睛从来没瞪这么大过。
“烧!烧!快点烧了!”老头推开周围人,掏出打火机的手还在发抖。
周意也不敢点两只眼,但只点上一只眼睛纸人给人的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它渴求的看着周意,希望再睁开第二只眼睛。
周意被它一盯,浑身僵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还是林小雅察觉不对,把他拉开。
被拉开后,他更是脱了力,再不敢与纸人对视。
而那只纸人被老头点燃,在火焰中扭曲起来。
火中哭嚎的惨叫比之前任何一只纸人更加凄厉,连带着院中的黑色巨棺也震颤不已。
砰砰的声音,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砸着棺材,不时还有尖锐的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吱吱作响。
暗沉的血液汩汩流出,地面积了一滩腥臭的暗红色液体。
老头看见棺材异状,脸白如纸,便要回主屋。
张年还想拦一下,余光瞥见西厢房窗口白应露头对他挥了挥手,这才让众人收手。
老头回去后又出来,拿出了一摞符纸,一张张贴在漆黑棺材上。
周意等人才注意到,昨夜老头贴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经残破不堪,刚刚黑棺振动,上面的棺材板几乎要飞起来。
而等老头再次贴完符,棺材才逐渐平静。
老头擦掉冷汗,阴恻恻目光扫过众人:“有时间就多做嫁妆,再送不了嫁……她就该出来了……”
老头留下这样一句话。
直到老头离开,院子里的人才终于松口气。
“我看你胆子也挺大,”张年踱步到脱力的周意旁边,目光看向紧闭门窗的东厢房,“这老头挺能装,我现在真的确定他有问题了。”
老头恐惧的神色太过明显,周意等人自然也看见了。
周意扶墙借力站起来:“先回去看看他们带回来什么线索再做决定。”
西厢房。
剩余七人再次开小会。
谢冉和白应惊魂未定地向众人吐露刚刚的惊险脱身。
原本他们趴在门口等机会逃走,没想到突然听到婴儿细细的哭声。
白应瞬间脑内走马灯,把短短一生都回顾了一遍,可等了一会,没死。
等他扭头就看见谢冉蹲着正扒一个镇在供桌下面的酒坛。
酒坛上照旧贴着符纸,只是被损毁,失了效力。
谢冉掀开盖子:“嘿,小纸人儿!”
一口黑黝黝小坛子,掀开盖就飘出一股酒香,闻久了就品出一丝淡淡腥味。
谢冉指着的就是坛口正在吭哧吭哧往外爬的巴掌大的纸片人,细弱的哭声也来自这个小纸人。
白应惊慌:“你在干什么?!”
谢冉在白应惊恐的目光中把小纸人捏起来:“我觉得这东西好像没有危险,况且,这上面的封条不是你搞坏的吗?。”
谢冉没有翻过供桌,是白应掀开过供桌的桌布,看过下面。
“……所以你就真拿出来了?”看到谢冉展示小纸人,周意也忍不住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