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两边对峙,她驾驭飞鸾凌空飞扬的的姿态,戎月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戎月的哨兵急匆匆跑向王帐:“大汗,那女煞神今日只上树不到半个时辰,追着一只海东青就下来了。”
苏和朝克图推开身边袒胸露乳的女奴:“一定是姓赵的回话了。”
佛手轻盈的下到地面,进入主帅营帐。
暮云夜自沙盘地形图前抬头,只一个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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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夫人沈氏,闺阁中也是活泼跳脱的女子。
她一路上心急如焚,半道将乘坐的马车换作骑马,快马加鞭,硬生生将十几日的路程缩短到时日。
京都遥遥在望,她已经疲惫非常,差点从马背上跌落。
她已年过不惑,不是精力充沛的少女了。
道旁的茶寮里走出一位青衣妇人,是她从娘家带到晏家的陪嫁,几十年的忠仆。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沈氏很意外,“你怎在这里?专程候我?”
道路上人来人往,那人道:
“请夫人跟我来。”
沈氏料想,必然是家中出了事,太子的动作那么快吗?
两人行至林间,她焦急道:“府中如何?夫君如何?”
妇下人不敢看她的眼睛:“夫人容禀,您出后的第六天,初三那日,老爷过继了祖籍二房的同殊少爷,已经记了族谱。”
沈氏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下人忙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家那个告诉我的!老爷下令此事不得外传,违者杖毙!”
她下跪:“求夫人念在奴婢忠诚,不要告诉老爷是我说的。”
沈氏捂着心口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树上。
妇人的丈夫在外院书房当差,此事断不会有误。
她千里迢迢去暮云关劝导女儿,他却在家中暗度陈仓。
老天爷呀,还有没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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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再次飞跃乌桓山,停在和光阁的窗沿。
任六取下信件交给赵玦,赵玦阅后大喜,对众臣道:
“我军队与戎月战告捷,伤敌三万有余,戎月溃不成军,苏和朝克图向我们俯称臣,欲为我大桓附属。”
众臣左右交接,皆大喜过望:
“殿下鸿福,得天庇佑,我大桓军队神勇无双!”
费序道:“那还打吗?真要接受他们称臣?”
王术道:“臣认为可以,战告捷,举国称臣,已经是不世之功,足可彪炳史册!”
赵玦向老黑低声吩咐,老黑即刻离去,随后放下信笺,松弛的往后靠:“司徒以为呢?”
曹司徒很谨慎,也没有如旁人一般喜形于色:
“戎月人好斗,且大多数野蛮不开化,伦理纲常一概不管,今日势弱可伏低做小,来日运来便可背信弃义,我们与他们打了几百年交道,还没见过几个信守诺言的大汗。”
大家不否认曹司徒的观点,但考虑到西北战事,态度摇摆不定。
众臣在战与停之间各执一词,双方激烈辩论。
赵玦一直未表态,好整以暇的听着大家各抒己见。
还有一个人不置一词,仿佛是否继续打,他都毫不关心。
直到大殿外走进来一道轻盈的身影,“军机处行走暮云枝,拜见太子殿下。”
清泠泠的声音顿时让他抬起头,也让闹哄哄的大殿静下来。
赵玦笑着抬手,“辉月郡主免礼,你对北部战局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