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轻笑,喃喃道:“这世间,好人太难得了。”
。。。。。
残月高悬头上,天闲城城门紧闭。
心头笼着一团阴云,6离均没心思回驿站归还马匹,思绪万千中径直朝着村中赶去了,在距村中尚有半个时辰路途之时,远方传来一阵凄怆的惨叫。
6离均眺望而去,火光、血光、黑雾冲破那片天穹的天际,看不出具体的位置,着急道:“不好!玉衡府恐怕提前下手了。”
他心似火烧,急遽抓紧缰绳,压低身子,马鞭连续不断的挥下,但血统不优良的马匹怎么也快不起来。
雪上加霜的是,到他能远远望见无名山时,一个持刀黑衣人迎面而来,正是一名玉衡府弟子,他身边还有一尊诡影,显然已恭候许久。
6离均慌忙扯动缰绳,马匹被扯疼,高昂前蹄,将他摔在了地上,跑得没影。
下一瞬,便有一阵刀锋割破空气之声,眼前刀光一闪,玉衡弟子已然杀至身前,6离均猝不及防一个侧滚,玉衡弟子这刀落了空,砍在地上,掀起一阵沙石,出一阵低沉响声。
6离均爬起身子,大脑飞运转,用余光察看左右,顿时暗骂一句该死,心凉了半截,这小路附近无密林,亦无杂草,他没有丝毫藏身之处,仅凭他十几岁的小身板,如何能与眼前近三十的成年男子相敌,凭他的美色、腰间的葫芦,还是那剑鞘?对,甚至还是该死的剑鞘!
他只能后退,警惕盯着玉衡府弟子手上动作,继而搜寻着可用之物。
玉衡府弟子可不会给他这个时机,身形猛地蹿出,一刀砍向他的胳膊,6离均暗骂道:“这逼崽子也不给人思考的时间。”随即身形往后一跌,刀落在他身前,竟是又砍了个空,那弟子神色稍沉,显然有些恼了,抽刀欲要再砍,6离均眼珠一转,连忙嘲讽道:“你这刀练的不怎么样。”
玉衡府弟子不理会,将刀举起,6离均赶忙举起双手,故作慌张阻拦道:“哎哎哎,大哥,有话好说,你这一来就拔刀相见,算怎么回事儿?”
玉衡府弟子手停在半空,身旁诡影稍滞,漠然道:“三公子命我抓你回去。”
6离均一听有戏,急忙接话道:“你说这,玉衡府三公子要见我,我自然求之不得,怎么还劳烦大哥你来抓我。”
似乎是见6离均没有逃跑的机会和意思,身旁诡影从翻涌变得平静,玉衡府弟子将刀收回,扛在了肩上,正色道:“三公子只命我把你抓回去,可没说不能伤害你,削成人棍抓回去也一样。”
6离均用余光乱瞟着,回道:“大哥就不怕曲解了三公子的意思吗?万一他要的是完整的我,你岂不是好心办坏事?还得接受惩罚,多不值啊!”
玉衡府弟子嗤笑道:“三公子下令,向来明晰,没有说明,那便是不论生死。”
6离均故作惋惜道:“大哥你在这样的人手下,岂不是每日心惊胆战,有句话小人斗胆提一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就没想过换一个安全点的地方?”
玉衡府弟子神色头一次有了变化,叹气道:“哎。。。。。。。。一入修仙深似海,但此番我抓你回去,便可领取奖赏,突破到扶疏境,去个小宗门里当个长老,找一百个女眷伺候我,也不求那什么长生,那可真是其乐无穷。”说着,竟面露痴迷之色,眼睛透过6离均,神往将来。
6离均已然有了计策,对着弟子后方忽而躬身,恭敬道:“三公子,你怎么亲自来了。”玉衡府弟子回过神,惶恐转身,却现并无一人,这才知晓中了计,立马怒火中烧,转身就要执行他缺胳膊少腿的计划,却见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迎面砸来,“嘭”的一声,石头精准砸在弟子的额头,转眼便流出了血。
玉衡府弟子痛呼一声,却仍清醒,捂住头,死死盯着6离均。
6离均惊掉了下巴,惊道:“这都没死!”转身就要溜,但腿部却被一块石头砸中,一阵剧痛传来,他跌倒在地,下意识捂住小腿,朝身后看去,玉衡府弟子满脸怒意,不慌不忙的走来,嘲讽道:“跑?你往哪里跑,多亏你送的石头,省了我不少力。”
得!这下怕不削成人棍没个罢休了,他没想到,这玉衡府弟子竟也会使用工具,他暗暗骂道:“该死,这样死也太憋屈了。”
他下意识的用手肘撑着身子,向后爬动,嘴边冒出许多不着边际的话语,试图拖延:“大哥。。。。。刚刚是巧合,我眼花了。。。。。。你这么俊俏,一定不会在意的。。。。。。。”
这次,玉衡府弟子自然没有理会,走近后,一脚踩在6离均先前被砸中的小腿处,剧烈的疼痛使得6离均惨叫一声,身形颤抖起来,他咬紧牙关,意识模糊的将腰间酒壶扔了过去,玉衡府弟子将酒壶挡到一旁,不多言语,朝着6离均的狠狠肩膀一刀砍下。
下一刻,6离均腰间的剑鞘猛然间爆了一阵金光,将玉衡府弟子震了出去,摔在两丈远的地方,不知死活,身旁那诡影缩成了一团。
6离均生怕他诈尸,撑着身子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了尸体旁,一摸鼻息,没有声息,竟是被那金光生生震死,他这才顿感轻松,劫后余生般大喘气,惊喜拿起那剑鞘细细欣赏,感叹道:“那少年人还挺不错。。。。。。。有这剑鞘,村子有救了!“”
这时,6离均脑海里蓦然响起一阵清脆童声:“这剑不会主动帮你,只会保护你,反击意图伤害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