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兵丁站在院外主动朝于雪浓见礼,礼仪周全问道:“敢问姑娘有何指教?”
于雪浓亦是规矩回礼,低声道:“我有些饿了,打算做些面条,敢问小将军可否需要用上一些?”
于雪浓直呼他为将军,当即被唬了一跳。
“姑娘折煞小人,姑娘今后切莫当着人的面唬我为将军。”
于雪浓从善如流。
他们便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从他的口中,于雪浓大致知道最近这段日子6时雍的近况,从他的描述中,不难看出他们对6时雍的推崇。
不过短短月余时间,他便收获一支队伍,6时雍的手腕不可谓不强势。
这场话题虽说是于雪浓起得头,但她主要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只是在关键的时刻附和几句。
炖煮出的卤肉香味拼命朝他们鼻子里钻,他们经过一场大战,身体消耗巨大。站在院子里头的兵丁忍不住频频朝他们这看去。
这馋人的肉香,引得口水不住分泌。
跟于雪浓聊天的兵丁受不住了,他抱拳打算去院里头站站,压下肚子里沸反盈天的馋虫。
于雪浓倒是比他快了一步,将做好的一碗面条递给他,“小将军请用。”
洁白似玉的面条上配上翠绿的葱花,面头上浇满了酱色的肉块,角落里头还卧了一颗圆滚滚的鸡蛋。他的理智告诉他应当拒绝,但这肉香好似长了腿,不住的朝鼻子里钻。
于雪浓哑然失笑,“将军您便接下吧,我锅子里头的面可等不得了。”
于雪浓不管他心头的小挣扎,自顾自的将剩下的五碗面盛好,张罗着外头的兵丁过来吃宵夜。
他们当兵丁的,一年到头都跟女人说不了几句话,尤其是颜色姝丽的女子,照面都不曾打过,更别提聊天还有给他们做羹汤。
他们不敢动作,于雪浓将碗塞在他们手里。
“若不是我的缘故,想必各位早就回营歇息了,哪还需站在这小楼里头值班,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说完于雪浓冲着他们福了福。
以往她同人打交道的经验来来看,最好是将人的职位往上头升一个,比如说:你遇见的是「医生」,你应该称他为「教授」;若是遇见的是「教授」,你应该称他为「主任」。
最终他们一行人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人捧着一个碗,大快朵颐。
夜风吹过,小院子里吃听得见嘬面条的声音。
一大碗面条下肚,兵丁们肚子也混个肚儿圆。
他们正吃得欢快之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这群兵丁赶忙起身,忙不迭的将碗藏好。
但他们仍旧迟了一步,6时雍手持长剑站在门口,一脸似笑非笑,“看来6某来的不是时候。”
6时雍压根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这群兵丁在如何粗线条,也感觉出6时雍的不悦。
颇有眼力劲的告退,还颇为贴心的将门合上。
随后于雪浓听到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没意外,应当是这群兵丁逃跑时出的声响。
于雪浓觉得有些好笑。
她抬眼无意间对上6时雍不悦的目光,神色一凛,「债主」回来讨债了。
于雪浓将自己还未动的面条双手递上,笑得一脸谄媚,“一边吃一边说。”能拖一会就一会吧,这事总归是自己理亏。
他以前怎么没现她如此促狭?
示意她将面端上楼去,于雪浓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活像他的跟班。
熟门熟路进房间后,6时雍双臂微张。
于雪浓会意,她得上前把他的铠甲脱下,铠甲这玩意,难穿也难解,没有旁人的帮助基本上一个人脱不下来。
于雪浓靠近,一阵冷香不自觉朝他鼻子里钻。
6时雍不自觉往后退开半步,于雪浓却又迫近,“别动,好似被我系死了,解不开。”
6时雍闭上眼睛,将心头升起的绮念压下。
听到「咔吧」一声,于雪浓笑了起来,自己终于解开了。
后续脱铠甲,便顺畅许多,直至完全解掉。
6时雍一边吃着于雪浓做的面条,一边询问,“你没什么同我讲的?”
他习惯性的给她机会自辩。
于雪浓捧着茶碗径直灌下,现如今她是逮到机会就喝水,拼命稀释身体里的毒性。
嘴巴上对古时候非即时性毒药不以为然,但内心深处仍旧忍不住有几分忐忑。
6时雍眉头微皱,到现在她还不肯说实话。
她自觉中毒是自己的事,她也不好麻烦6时雍。好不容易抓到敌对势力的魁。眼看就能换前程,何必阻人青云路。
万一人家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岂不尴尬。算了算了,还是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