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離開後,蕭沂躺在床上沒有睡意。
輾轉一個時辰未能睡著,他索性下了床。
約莫半個時辰後,他畫了人生中第一幅人物肖像,畫像的主人正是秦昭。
他雖然不學無術,是風流王爺,但畫功還算不錯,只是以往從不曾畫過人物畫像。
今日是第一次,他才知道自己畫的人物還不錯,栩栩如生。
似乎是把這個人畫了出來,他躺在床上時才終於有了睡意。
翌日胡側妃便在蕭沂的書房裡看到了秦昭的那張人物畫像。其實她不該感到奇怪的,昨天蕭沂的狀態很不對,見過秦昭後失魂落魄,一幅被秦昭迷住的樣子。
可是當真看到這幅逼真的人物畫像時,她還是震驚不已。
真該讓左層雪看看這幅蕭沂親手畫的人物畫像才是。
左層雪在她跟前素來是有些優越感的,有時候她也會避開左層雪的鋒芒,但是這一回,她知道該怎麼誅左層雪的心。
她找了個由頭,命人給左層雪遞了一封信,很快左層雪便從密室進入了蕭沂的別苑。
左層雪像往常那樣,把蕭沂的別苑當成自己府宅閒逛,當她進入書房,在牆上看到秦昭的畫像時,她定駐了眸光,突然全身發冷。
她不自覺握緊了雙拳,目不轉睛地看著畫上栩栩如生的美人。
這位美人生得花容月貌,只是這府中的女子哪個不美呢?畫中美人最吸引人的無非是其氣質吧?
如今這個時代,時興笑不露齒,但畫中美人笑靨如花的模樣,貝齒淺露,明眸染笑,全身上下散發著親和的氣息。
似乎只要多看一眼,就能讓人心情極好。
在今日之前,她都不知蕭沂的人物畫功如此之好。是了,曾經她想要蕭沂為她畫一幅她的畫像,但被蕭沂拒絕。
那麼畫上之人又是哪個狐媚胚子?
就在她看得專注時,胡側妃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畔,為她解惑:「前幾日是殿下的生辰,可惜那日你不方便來參加殿下的生辰宴,沒能親眼見一見這位準太子妃。」
「你是故意誘我來看這幅畫像的?」左層雪是何等剔透的人?立刻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你我好歹是姐妹,有了這樣一位特別的人出現,你有知情權,我才特意讓你進府一趟。若你有朝一日進宮,這位還是你的對手。左妹妹是沒瞧見那天殿下的樣子,人都走了,還失魂落魄。殿下跟我說,他一看到秦姑娘就覺得很熟悉。那夜我為了轉移殿下的注意力,特意送了一位美人去侍寢,殿下卻無半分興,將人趕走。到了第二天,我便看到了這幅畫像……」
胡側妃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左層雪耳中。
左層雪知道胡側妃是故意刺激她,而胡側妃的目的達到了。
以往她真不想進東宮,但是現在,她突然很想進東宮,直面這位被太子殿下寵在心上的美人。
「是了,左妹妹平素最得殿下寵愛,殿下可曾為妹妹畫過人物畫像?」胡側妃突然又來一句,分明是故意刺左層雪的痛處。
以前她可沒少被左層雪刺激,而今有這樣的機會,她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往胡側妃的痛處戳刺。
左層雪迅恢復了常態。
哪怕此刻她再狼狽,再嫉妒秦昭,也不能叫胡側妃看她的笑話。
「殿下不能為我畫人物像,因為我要進東宮。」左層雪淡然啟唇。
胡側妃聞言笑出聲來:「秦姑娘還是准太子妃呢,殿下都情不自禁畫了一幅。」
這樣的藉口左層雪自己相信麼?
左層雪強牽出一點笑意:「我的身份自是不同,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我跟安王殿下有交集。」
「似乎是這個道理。不過殿下畫准太子妃的畫像總歸是不妥,讓宮裡那幾位知曉,殿下很難交待。平素殿下最寵妹妹,不若妹妹把這幅人物畫毀了罷?以殿下和妹妹的情分,妹妹毀了這幅畫,殿下一定不會怪罪的。」胡側妃微笑又道。
左層雪握緊雙拳,她確實想親手毀了,但她不敢……
胡側妃見左層雪遲遲不動手,眸中閃過一抹輕視。
她還想刺激左層雪幾句,這時蕭沂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在說什麼?」
胡側妃和左層雪同時回頭,兩人向蕭沂行禮。
蕭沂略過她們,看向牆上的畫像,定駐了眸光。
左層雪從未在蕭沂臉上見過這麼嚴肅的表情,她也從未見過蕭沂如此專注的眼神,好像只要秦昭在那兒,他的眼裡就再容不下其他人和事。
「秦姑娘可是准太子妃!」左層雪妒火中燒,脫口而出道。
蕭沂的視線依然膠著在秦昭的臉上,「本王總覺得她似曾相識。」
他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明明是第一次見秦昭,卻朝思暮想,昨夜甚至還入了他的夢中。但夢裡有什麼,今朝醒後他卻全然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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